红烧白月光🌙余量

【南北】贪生(上)

* X学校杀人事件的背景。蒲熠星是一号原胚,郭文韬是基因改造之后的孩子。互换的那一天他们杀死了甄是大,以蒲熠星的身份共同生活下去。私设没有笑出鹅叫bug(即两个人都能活很久)。

 

* 这一期其实真的是给人感触很深的一期,看得出来导演组也是很努力地想把这个主题呈现出来。而众所周知这一期又是南北在微博上疯狂盖房的一期(哎看看现在的室坏不修,心疼阿蒲一秒钟)




正文:


01


八岁那年,蒲熠星在家里见到了自己。


准确地说,是一个长得跟他几乎一模一样,但穿着一身白色制服的男孩。


“你是谁?”他惊恐地问。那一瞬间很多想法划过他的脑海,他想这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可能是他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可那男孩安然坐在他的书桌前,他的位置上,微微后倚靠着椅背:“我是蒲熠星。”



02


事实上如果不是蒲家父母执意邀请他餐叙,甄是大的本意是送来“二号”,直接去学校带走一号的。


可就是这一顿饭的功夫,让恰好逃学回家的蒲熠星,意外撞到了坐在书房里的那个“自己”。而那个“自己”倒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似的。他站起来——两人一般身量,一般容貌,面对面站着,简直像在照镜子。


“我偷听过甄是大跟别的家长打电话。”白衣男孩的声音很柔软,却总带着股说不出的冷意,“我是来替代你的,替代你在这里生活,替代你作为‘蒲熠星’的一切。而你将被带回那个学校——也就是我长大的地方。你将被冻起来,作为我以后生病时的器官供给源。”


八岁的男孩愣愣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你在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你,你是不是……你肯定是,是演员吧!你是我爸妈找来骗我的!你……”


“说这些是不想让你死。”白衣少年垂下眼睫,淡淡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时什么都没有。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我原本还有个名字,但为了成为你,他们强迫我忘掉。”


“那你忘掉了吗?”蒲熠星连忙问。


对面的少年始终漠然的表情中,终于闪现出一丝松动。他缓缓抬眼,看着这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我叫郭文韬。蒲熠星,你好。”



03


其实只是一个很偶然的错误,却阴差阳错地,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


当年,蒲家送来的细胞组织,被新来的实验助手弄错,标成了郭家的孩子。


“你叫郭文韬。”从很小的时候起,就是一个戴眼镜、留胡子的中年男人在教养他。他对他说:“你的父母希望你有出息,所以把你送到我这里来。”


而在七岁那年,这位被称为“校长”的男人突然像是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不得了的错误似的,抓住他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说着什么“错了错了”“这明明是蒲家的孩子”。从那天起他又被强制灌输“你叫蒲熠星”的概念,他还太小,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所以在一次次逼问下他仍然懵懂回答——“我是郭文韬”。


“那边的家长已经在催了。”某一次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到校长对助手道:“上电击吧。”


“他只能是蒲熠星。完美的,听话的……蒲家的孩子。”



04


如果不是这个错误,年幼的孩子肯定会对校长的谎言深信不疑。


你是蒲熠星。你被父母送到了这所学校。如果你一直乖乖的,在你长大后爸爸妈妈就会接你回家。


——如果不是这个错误,如果不是他被改造成了智商超群的少年,如果不是他有意去窥探校长的秘密。


他跟他血脉相依的另一半,很有可能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错过一生。




甄是大为蒲家带来了一个男孩,晚上又带走一个一模一样的。


穿着牛仔服的小少年在车上东瞧瞧西看看,坐在后座上,一脸天真地问前座的这个“陌生人”:“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带你去上学呀,爸爸妈妈说你太不听话啦,要到我们X寄宿学校来,让我们管教管教。”甄是大笑着答道,摇下车窗架着胳膊,得意地吹着清新的山风,“只要你乖乖听话,爸爸妈妈还是会来看你的。”


后座的孩子忽然站起来,甄是大在后视镜中瞥见了,却只以为他想要看风景。刚笑着说了句“小朋友坐稳哦”,就见方才还一脸天真烂漫的孩子,眼中忽然闪出毒蛇一样狠戾冷酷的光。一根鞋带猛地套上甄是大的脖子,他双手下意识撒开了方向盘,本能地换脚去踩刹车。八岁的少年在横冲直撞的车子里用尽全身力气绞紧绳套,成年男人的双手在脖子附近狂乱地抓着,却不到半分钟,就渐渐瘫软了下去。


少年从他的身上翻出了打火机,后备箱里有蒲家父母赠送的,高度数的白酒。他把酒泼洒在车厢里,摘下手上独属于“蒲熠星”的手链扔在后座上,下车,点燃火机扔进了车里。熊熊大火轰然爆起,火舌舔舐中,一切隐秘的罪恶都被焚烧殆尽。



05


午夜十二点,蒲熠星面无血色地蜷在卧室的窗边,愣愣地盯着空旷的夜色。


“喵——”一声近乎凄厉的猫叫声响起,楼上发冷的少年才如梦方醒般起身,打开窗户,把早就准备好的、打好结的床单垂了下去。


幸亏蒲熠星是个经常逃课、经常翻墙回家的孩子,因此才能给郭文韬指明这条隐秘的归家路径。蒲熠星的卧室在二楼,占了整个单边。于是两个孩子得以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个爬一个扯地,最终完成了会合。


“你……杀了他?”蒲熠星的声音仍然在抖。如果不是父母回来后陡然转变的态度、拉着他问在学校里待得怎么样,他肯定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个荒谬的事实,更无法同意郭文韬的做法。


——“你穿我的衣服,留在家里装成我。我换你的衣服,去杀了甄是大。”五个小时前,郭文韬如是说。


“其实你……本来可以留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蒲熠星垂眼看着郭文韬的手——两道深深的血痕留在那双白嫩的小手上,鞋带的纹理清晰可见,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力量,让这样一个八岁的男孩,如此残暴地,把凶器深深勒进自己的肌肤里。富家小少爷忍不住去握那双手,握住他的手腕,颤抖着拢在自己的手心里,“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




06


郭文韬看着他,清冷的眼神里带点嘲讽,又似乎带点迷茫。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有。”他说。


“我从出生起,就被告知要成为另一个人。郭文韬也好,蒲熠星也好……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今天遇见你……”他浅浅地顿了一下,眼睫低垂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遇见你,我才觉得自己……是有意义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慢慢解开自己的外套,坐在蒲熠星的床上仰头看着他:“这世上,只有我们知道彼此是谁。如果你不在了……我怕终有一天自己会忘记,我是谁,我为什么活着。”


蒲熠星露出种迷茫懊恼的表情,胡乱点点头,有些不安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他吸吸鼻子,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抱着腿蜷成个团,把下巴抵在膝盖上问另一个自己:“那我们……该怎么办?”



07


郭文韬脱下了所有衣服,蒲熠星也是。


“我这里有电击留下的痕迹,你也得有。”郭文韬指着自己指尖的一小块焦痕,对蒲熠星道。


“电击……?什么是电击?”八岁的孩子对这个的概念还很模糊。


“就是……类似于摸电门,但是是电不死人的那种程度。”郭文韬淡淡道。


“你……摸过电门?”蒲熠星觉得对方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不聪明的亚子。


“校长电的,为了让我记住‘我叫蒲熠星’。”男孩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观察着蒲熠星的身体,指着他的脖子道:“你这里有颗痣,所以我也要画一个一样的。”


蒲熠星懵懵地点点头,却还是抓了他的手指不放,细细端详着那块焦痕。他自己当然没摸过电门,他最多只被静电电过。被电击……肯定要比静电痛吧?他蹙起眉来,无意识地揉捻着对方的指尖,轻声问:“疼不疼?”


郭文韬整个人轻微地僵了一下,低垂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朦胧水汽。他把自己的手指从蒲熠星的手中抽出来,转过头去轻声说了句:“他死了。没事了。”



08


被基因改造过的郭文韬的确智商超群,逻辑缜密。仅仅一个晚上,就把该想到的东西都想到了。


他把自己在学校学习过的一切都告诉了蒲熠星,也让蒲熠星告诉他,昨晚在他跟甄是大离开的几个小时里,他与他的父母是如何相处的。他告诉他从明天开始他们必须共用一个姓名,共享同一人生,他们将轮番交替着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的外貌、身形,乃至细微的习惯,都必须一模一样。


“我是左撇子,但我也会用右手写字吃饭。”郭文韬说,“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容易穿帮的地方……我会尽量克制习惯的,但你最好也练着用左手。”


蒲熠星点点头,还是那样蜷起来的姿势,把半张脸埋在膝盖后,看着对方问:“那……平常怎么办?佣人会进来打扫房间。”


“白天我们只能有一个人在外面,另一个人……”郭文韬下地找了一圈,指了指衣柜道:“藏在这里可以吗?”


“一整天吗?藏在衣柜里?”蒲熠星有些为难地抿了下唇,“我……我有点怕黑……”


“黑和死你选一个怕。”郭文韬关上大衣柜的门,又折回来,趴到地上看了看蒲熠星的床底。蒲家小少爷睡的是加宽单人床,四脚离地,左右有两个床头柜。郭文韬爬进床底,横过来蜷在两个床头柜之间,问他:“这样看得到我吗?”


“……看不到。”蒲熠星转了两圈,又踩着凳子模拟了一下大人的身高,最终趴在地板上冲他摇摇头笑道:“你可真会找地方藏啊。”


“以后,白天我们躲在衣柜,晚上就轮流睡床下,以免有人在我们睡觉时进来,看到我们两个。”郭文韬爬出来,掸掸身上的土,去衣柜里找备用的被子。蒲熠星跟在他身后,道:“这个没事,平常爸爸妈妈都不会随便进我屋的,他们……都很忙。”


“还是小心一点好。”郭文韬把一条薄被扔到床上,对蒲熠星道:“明天我出去,所以今晚你睡床底吧。”


“……我们今晚可以锁上门,如果爸妈问起,你就说这是你在学校养成的习惯,不行吗?”蒲熠星看看黑洞洞的床底,有点不情愿。


“……好吧。”郭文韬叹口气,又把刚拿出来的被子收了起来,到门口去把门上了锁,拉好窗帘,道:“我们睡吧。”




09


“你……是哪天的生日啊?”一床被子盖两个人着实有点挤,两个人不得不面对面地紧紧贴在一起,有些微妙的尴尬。蒲熠星主动开口,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自己好奇已久的问题——他们两个,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兄弟。如果能的话,谁大谁小还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的。


“4月10号。”郭文韬说,“校长是这样告诉我的。”


“我是4月20号。那……你是哥哥。”蒲熠星不自觉地咧嘴笑起来,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似的“呼”了一声,“幸亏你是哥哥,要不……你比我聪明那么多,我也太没面子了……”


郭文韬被他傻乎乎的模样逗笑了,嘴角弯起个不明显的弧度,但蒲熠星能感觉到他笑了。他小心地伸出手,去碰对方的小臂,低声问:“哥哥,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呀?”


郭文韬轻怔了一下,然后在一片黑暗里,轻轻点了点头。在察觉到蒲熠星靠近的瞬间,他也伸出手来,近乎本能地,紧紧搂住了蒲熠星的腰身。两个少年在一床单薄的被子下竭力相拥,颤抖地,惊惶地,把对方死死按进自己的怀抱里。蒲熠星惊讶地发觉原来郭文韬也在发抖,平静如水的表情下是冰冷颤栗的身躯,和指尖都掐进他肌肤里的焦躁不安。他此时才恍然意识到怀中的少年刚刚才杀过人,用一根鞋带,勒死了折磨他八年的恶人。


“你怕不怕?”他问。


“……还好。”少年的声音很低,却听得出竭力压抑的颤抖,“动手的时候只想活着……所以,也没什么可怕的。”


蒲熠星忽然被一种莫名的悲伤攫住了心脏,让他说不出地难受起来,手上用力,把怀中的男孩抱得更紧了些。他一手摸着对方的后颈,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肩窝上揉,像安抚一只动物一样,低着声音糯糯地叫他:“哥哥……”


“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他说。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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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节目时就在想,如果真的像贾乖巧那样,一回家发现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如果真的知道了自己要被父母无情抛弃,孩子是否还会选择不顾一切地留在父母身边呢?尤其是在X学校长大的二号胚胎,他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会对“另一个自己”产生更强的依赖和好感呢?


于是……结合前两天阿蒲那张照片,我终于对这个脑洞下手了……


不要怀疑为什么韬韬8岁就能杀人,基因改造过的,就是那么自信(强行圆)而且从驾驶座后面动手真的容易(参考《老炮儿》)这就是为什么出租车驾驶位一定要有挡着的栏杆……


总而言之……我也是很尽力地在帮阿蒲修房了!!!



下篇:【南北/纬钧】贪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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