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凌院长醋海翻波整肃家风，庄教授引狼入室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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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路舟车劳顿，但是十五小时的时差还是摆在那儿的，凌远和赵启平虽然胡闹到半夜，但凌晨四五点便都醒了。凌远哄着赵启平再躺一会儿，自己打开电脑，处理这些天积压下来的院务。
刚刚完成交接的言副院长虽然是新官上任，但处事稳重老辣，井井有条，连杏林分院的人事院务都打理得一派顺遂。凌院长看到这样的工作态度，反观自身此时一丝不挂、美人在怀的靡乐之态，不禁羞愧万分，给言副院长回邮件道：您辛苦了！有您坐阵我心甚安！那索性我就过了年再回去吧！
好不容易熬到七点钟，凌远估计着庄恕也该起了，于是跟小赵医生洗涮一番，穿着带猫耳朵的情侣睡衣开门下了楼。餐厅在一楼，两人在楼梯上便已闻到了咖啡和吐司的香气，小赵医生经过一夜的体力劳动饿得不行，啪嗒啪嗒地踩着棉拖往下冲，刚要冲进厨房却险些撞到一人身上。被撞的人下意识回过头来，后退了两步，却不是庄恕，而是一位陌生的老人。
赵启平那血糖不足的大脑宕机了三秒钟，随即脸刷地一红，“咻”地一声躲到了凌远身后。凌院长好歹动了一早上的脑子，马上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您是……庄伯父吧？您好您好，我们那个……在庄教授这儿借住一晚，昨天晚上没见到您……打扰您休息了。”
那老人点头笑了一下，眼神却一直盯着凌远身后的赵启平。小赵医生被盯得脸上发烫，连忙拽了拽自己的睡衣领口，勉强盖上了锁骨脖子上的殷红印记。那老人回过神来，移开目光，指了指餐桌道：“没关系，Owen跟我说了，来来来，先坐下吃早餐。你们是……从中国的哪里来？咖啡吐司吃得惯吗？”
“吃得惯吃得惯。”凌远连忙拉着赵启平坐下，又站起来挽了挽袖子，接过吐司碟道：“我们是从上海来的，也都在美国待过一阵，所以您不用忙了，我们自己来就好……庄教授喜欢吃什么？要不我连他的那份一起做了？”
“他刚出去晨跑了，给他预备一份也好，这孩子不挑食的。”老人给自己斟了杯黑咖啡，转而又看向赵启平问：“你们都是上海本地人吗？我听凌院长的口音不大像。”
“我是上海人，老凌是……”小赵医生忽然顿住，海带结一样的眉毛拧出个疙瘩：“伯父您怎么知道他是凌院长？”
老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挠了挠耳朵：“我……昨天听你那么叫来着……”
赵启平刚正常一点的脸色转眼间又”腾“地烧了起来，老人家连忙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年轻人嘛，能理解能理解，美国的年轻人比你们开放多了，跟我这样的老头子，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好，不提这事，我是想问这位小先生怎么称呼？“
“我叫赵启平，现在是上海市第一医院的骨科大夫。”小赵医生礼节性的站起来，脸上神情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姿态，然而猫耳朵睡衣实在破坏气氛，让他看起来像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邻家大男孩。老人跟着站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灶台忙碌的凌远，赵启平随即道：“老凌就是我们医院的院长，我们俩谈了好多年恋爱了，这次来美国……嗯，准备结婚。”
大概是惊讶于赵启平的大方和直白，老人挑了挑眉，爽朗地大笑起来：“所以你们现在算是蜜月期了？没想到，我这房子闷了这么多年，迎来的第一对新人倒不是小恕，而是你们，也算是给我们这儿添了喜气呀！“
小赵医生有些赧然地笑了笑，看向正在打鸡蛋的凌远。凌院长一边熟练地挥舞着打蛋器，一边问道：“庄教授青年才俊，怎么，还没有成家吗？”
“没成家怎么了？”庄恕一身灰绒绒的浴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进餐厅道：“我那是为伟大的医学事业殚精竭虑，无暇考虑个人问题。不像某些领导，至工作于不顾，跑来美国夜夜笙歌，乐不思蜀啊。”
“诶？庄大神啊，你这话就说得没有道理了吧。我们领导怎么乐不思蜀了？你也才认识我们一天不到的时间，老凌平时兢兢业业枕戈待旦为医院操碎了心的样子你又没见识过，凭什么这么说人家的呀？”赵启平的嘴炮技能瞬间觉醒，下意识开启了护夫技能，“再说了你又没在国内的医院工作过，你们老美的医生地位高待遇好根本不用操心什么医闹纠纷回扣提成的问题，可以一心一意地做研究。可是我们老凌嘞？当个院长又得管劝架又得抓纪律，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从牙缝里挤出几天假来度个假结个婚，怎么就夜夜笙歌了？怎么就乐不思蜀了？啊？你讲不讲道理！”
全场十分配合地沉默了十秒钟，庄教授连头发都不敢擦，凌院长连鸡蛋都不敢打，庄爸爸连咖啡都不敢喝。
“我记得……”十秒钟后，还是庄恕开口道：“我记得之前微博上有个摔病历夹痛骂卫生局的大夫……那好像就是你吧？”
小赵医生的理智终于也慢慢苏醒过来，默默地蹭到凌远身边：“那个……可能是我吧。”
庄恕垂下眼睫愣了片刻，半晌扯出了一个苦笑，走过来伸手拍了拍凌远的肩膀：“真是羡慕你。”
凌远放下手中的碗，把赵启平往自己身后拽了拽：“您别往心里去，启平不是故意的……他这个，起床气比较大，发起火来连我都揍，您千万别生气啊……”
“本来就是我说错话，小赵医生教训得没错。”庄恕看上去倒是诚恳，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二位说，我对国内医疗环境，或者说……对国内的某些同仁，确有偏见。然而这偏见不是因为无知，而是我知之太甚，早已对其绝望。我之前不是没听说过第一医院所进行的医疗改革，我所结识的医者中，也恰好有与凌院长理念相近者。然而，就我自己的经验来看……抱歉，我只能说，我尊重您的改革精神，但我并不认同，这种做法有效。“
凌远闻言反而微微一笑，重新举起锅铲道：“不如等我煎完这个蛋，我们好好论辩一番。”
庄恕眉宇舒展，轻笑点头：“乐意之至。”
小赵医生裹着毛毯，端着热巧克力，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黑漆漆的草坪上，两人围着一簇炉火，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地争论不休。庄父拎着一瓶红酒，打开露台的门，走到赵启平身边坐下，问：“他们还没有说完？”
“连着五个小时了。”赵启平抬腕看了看手表，有气无力道：“如果加上吃午饭之前的那一场，再加上午饭之后他们查数据做PPT的时间……天哪他们一天能辩论八个小时！鲸鱼肺吗！”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Owen这么认真投入地跟别人争论的样子。”庄父把红酒倒进醒酒器，轻轻地晃了晃道：“这孩子平常不爱说话，特别是……特别是他之前回国工作了一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真的很久，没有见到他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了。”
“我听说过，撞……嗯，庄恕教授之前在仁合待过一阵，后来出了个什么事他就回美国了。”赵启平歪着头想了一阵，忽然一拍大腿道：“哦，我想起来了，仁合医院的院长是扬帆扬院长啊，难不成庄教授所说的那个……跟老凌理念相近者，就是他呀？“
庄父点点头，道：“也许吧。Owen幼时经历家变，被人送到孤儿院。还是当时刚刚毕业，被分配到仁合的扬帆夫妇把他接了出来，又辗转托人寻找愿意收养他的人。当时我恰好回国探望一位老友，经我的那位老朋友介绍，我才收养了Owen，并且尊重孩子自己的意愿，让他留在国内读完中学、大学，才来美国深造。“
赵启平的表情有些微妙，伸手挠了挠脖子问：“那个……那，他管扬帆叫什么？”
庄父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答：“小时候叫叔叔……后来叫老师吧？”
赵启平的嘴巴张成O型，瞬间石化。
庄父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你们跟扬院长认识？”
“何止是认识……”小赵医生喃喃道，灌了口红酒压压惊：“扬帆的老婆叫秦少白，秦少白同志是我们医院大名鼎鼎的妇产科主任，是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是全院上下闻风丧胆的秦老虎，是我们凌院长情同手足的同班同学……”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搓了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所以按辈分……庄教授其实应该也叫老凌一声……凌？叔？叔？”
这个疯狂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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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院座你十三上大学……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谢玉和长公主这辈子捆在一起谁也不要拦着我！
今天的小赵医生也是实力护肤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