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凌赵/季庄】Submission(46)下

 

“当时我就后悔了。”寂静的办公室里,庄恕揉着眉心摇摇头低声道:“我知道他或许是没反应过来,或许是担心我的安全……可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只有狠狠发泄出来,当着他的面发泄出来……才,才舒服一些。”

 

凌远深吸一口气,想起了刚刚见到笼子时的自己,歇斯底里的样子,不是跟庄恕一模一样?他们都是很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对同事、朋友甚至家人都是客气而克制的,那些隐忍不发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在自家dom面前被倾倒干净。

 

所以凌远此刻能100%地理解庄恕的行为,当你与世界的信任连接点只剩下那特定的一个人的时候,支点上任何轻微的颤抖都会导致整个世界惊涛骇浪般的震动。所以当这个人也不能理解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无法抑制地产生极端情绪、从而导致极端行为——这种行为往往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所以赵启平才用皮板子警告他不许赌气……

 

想到这儿凌远感觉自己某处神经性地幻痛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在椅子上扭了扭,咳了一声道:“我……我理解你,我也这样过。”

 

庄恕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被揍了一顿?”

 

“……”凌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表示默认。

 

庄恕轻轻叹口气,恹恹地撑着头道:“我们从来没这样过……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我觉得,我还是……我还是更喜欢以前那种生活。谈恋爱真是……见鬼的复杂。”

 

凌远下意识皱起眉来,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犹豫了一阵只道:“其实,如果你真的觉得纯粹的D/S关系更适合你们,相处起来更轻松……也确实,没有必要急着转型。”

 

庄恕眨眨眼,有些疑惑地扁起了嘴,像所有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一样梗起脖子:“哎?那你又何必……拉着波塞冬谈恋爱?”

 

凌远一脸理所当然地摊开手:“因为他并不幸福——如果只是纯粹的D/S关系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不幸福?他当了这么多年波塞冬,我觉得他很乐在其中啊。”庄恕瞪圆眼睛问。

 

“我……我就是知道!”凌远觉得这个问题没有详细论证的必要性和可行性,也梗起脖子道:“反正现在他比以前好!你看我加班他还来陪我,说我不在家他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什么都干不下去呢!”

 

庄恕被秀了一脸,暗暗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那他以前没有你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好的,现在多了个牵肠挂肚的,你觉得这真的比以前好吗?”

 

凌远瞠目,张着嘴愣了片刻才不可置信地反击道:“不,不是……那你那意思是,人不渴不饿不困不发巜情就最好了呗?是,啥都不用想不用干了,那……那有何意趣啊??”

 

“我没有说不渴不饿,我是说……牵挂,牵挂这个是他本来可以没有但是你出现之后才有的,那你怎么就知道多了这个牵挂对他来说就是好的呢?”

 

“……莫名其妙!反正我就是知道!”

 

“嘿说不过就耍浑是吧?我看你才莫名其妙!”

 

“你莫名其妙!”

 

“你……youinsane!Unbelievable!Ridiculous!”

 

……

 

两人正掐得不可开交,庄恕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是庄主任吗?有给您的东西,麻烦您下来拿一下。”

 

庄恕撂下电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凑到窗边往门卫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束很大、很大的玫瑰,下面压着一个几乎看不见脸的快递小哥。

 

庄恕:……

 

凌远:…………

 

 

 

尽管有种公开处刑的感觉,但庄恕还是美滋滋地,一路把那一大捧玫瑰从门卫室一路抱进了住院楼。几乎全院值班的加班的准备下班的医生护士,此刻都把脸贴在窗户上,万众瞩目这短短的几秒钟。赵启平自然也跟着伸脖子瞅了一眼,暗地里牙根差点没酸倒了。

 

“这么直男的主意,我总觉得不是季白的手笔。”赵启平给凌远发微信。

 

“你不喜欢红玫瑰?”凌远秒回,“我还打算给你买一束呢。”

 

“打住。”赵启平回得更快,“我宁可裸巜奔。”

 

凌赵二人是如何在背后编排人的,庄恕不知。他把玫瑰放在办公室,拿了个大玻璃樽装了,摆到窗边阳光下开着滤镜拍了张照,喜滋滋地发到Ins上,不一会儿就有几条回应弹了出来。庄医生眯起眼来无声地咧嘴笑了笑,随即把手机搁在一边开始工作,没理季白,也没收到季白发来的信息。与此同时上海黄埔江的另一边,季白正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手机,十分狐疑地问李熏然:“你这个主意行不行?”

 

李熏然无比认真地瞪圆鹿眼:“怎么能不行呢?我在美国时每次送花给我小叔他都感动得不要不要的,晚上怎么来都行……”

 

“行行行行了……我没兴趣知道你们的那些……啊。”季白下意识揉了揉耳朵,一手捏着案卷一手又摁了下手机,下意识地又嘀咕了一遍:“怎么没动静呢……卖家不是说已经送到了吗?”

 

“那就是还生着气呗,用心还没用到位呗~”李熏然一边咔吧咔吧地嚼着薯片,一边用油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结案报告,嘴里接着出谋划策:“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暂时不用。”季白垂下眼睛看案卷,不想暴露自己不善表达的事实,随口找了个托词道:“让他再冷静冷静,他以前从来不闹脾气的。”

 

“啧,三哥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我倒巴不得小叔多跟我闹闹脾气。”李熏然把薯片带子拎起来,沙拉沙拉地直接往嘴里倒,“你不知道,男人——尤其是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闹起脾气来,简直……简直可爱得要人命!”

 

季白挠了挠后脑,一脸无语加黑线地看了一眼李熏然:“这个世界上有的男人不闹脾气时也很可爱。”

 

“可是闹是依赖你的表现呀!你看他对别人都冷静克制,唯独对你无理取闹,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信任你,依赖你。”李熏然舔了舔唇边的油,又顺便吮了吮手指,“这样说吧,你想象一下如果他对别的人闹脾气呢?你会怎么样?”

 

季白喝了口茶,没有回应,只是勾起嘴角,浅浅地冷笑了一声。

 

 

 

“我错了,早上不应该凶你。”季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头。

 

“早上我太着急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全,别生气了。”

 

看上去也不行。

 

“你扔掉的早餐我都吃掉了。明天我早起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不对,不对。

 

季白转身背对镜子,径自走到办公室的窗边,看着灯火近黄昏的城市,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他不是没跟人道过歉,他甚至需要在行动失败、办案逾期的时候,在全体会上做长达半个小时的自我检讨,他不是无法放低姿态的人,只是……对庄恕,他似乎很难做到。

 

他们的关系就建立在这种不对等的姿态上,如果他放低,如果他稍微“软”了一些……庄恕,就不会如此痴迷于他们的关系。

 

就像他跟洪少秋。当年他即使受了重伤,要靠吗巜啡撑过难眠的夜晚的时候,他在洪少秋面前也依然紧绷成一把出鞘的利剑,没有露出过一丝倦态。凡人要做别人的神,总得付出点超神的代价,季白知道自己在他们的心中,不仅是一个人、一个队长那么简单,他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代表着他们的理想、渴望,代表着那些听起来空泛的主义与责任。所以他不能允许自己垮掉,更遑论做小伏低。

 

庄恕需要他的强势,他无处不在的力量,他心里一直都清楚得很。他在那一瞬间选择相对过激的方式来发脾气,除了期望与现实的落差外,只能说是他的心,正在因为他们关系的“转型”,而再次惶惑起来。

 

无论D/S还是普通的恋爱关系,他都需要以强横的力量来稳定庄恕的内心,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季白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片刻睁开,看向镜子。

 

 

 

“我今天吓到你了,是么?”

 

指尖虚虚抚过那人棱角温和的脸颊轮廓,狮子在猎物耳边吐出灼热的呼吸,潮湿的舌尖扫过嘴唇,喃喃的低语都带着野兽的气息。

 

“真对不起。”他说,却不像是真的有愧意,“那就,惩罚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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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高中生恋爱的调调果然还是我们然然最拿手了(x)


三哥你补药得了便宜还卖乖,爱庄庄那是惩罚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接受这种惩罚吗!!


庄庄!拿出你的骨气!跟他闹到底!你阔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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