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纬钧纬】一日之春


* 现实向,而且是真 · 现实向,要多真有多真的那种,就是……俩人都各自有主。不太虐。互攻。真 · 互攻。结局……没有结局。 


* 三观不正预警,OOC预警,背德偷情预警,未成年禁入谢谢大家。 


* 即使成年也劝您再考虑考虑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千万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作者先承认自己不是人,三观正常良好的朋友们让我们彼此放过现在退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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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峻纬敲门的时候齐思钧正在刮胡子,黏糊糊的弄了一脸的白色泡沫,却也毫无顾忌地看了看猫眼就给他开了门。上海的春天还是有点冷,酒店里开了热风空调,干得要命,周峻纬一下子觉得自己原本就发干的皮肤裂开了数道微小的口子,在显微镜下,应该像干涸龟裂的土地。

 

“刚起?”周峻纬反手关上门,跟着他往屋里走。齐思钧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昨天凌晨才住进来。”

 

屋里一片凌乱,箱子原是装得整整齐齐的,大大小小的旅行包码在里面,这会儿却是东一个西一个,东西全被翻了出来。周峻纬垂眼一看就知道这打包风格是女主人的手笔,只可惜男主人用起这条条框框的收纳神器,似乎并没有那么得心应手。齐思钧一边继续拿着手动剃须刀刮胡子,一边又跑出来翻箱倒柜,自言自语:“须后水呢……”

 

周峻纬低头帮他找了找,从床头的化妆包里翻出了小瓶子给他。

 

“谢谢。”齐思钧转身要走,腰却被抱住。他笑了笑,举着沾满了粘腻泡沫的剃须刀威胁他,“再闹把你眉毛刮了啊。”

 

周峻纬也笑:“生日快乐。”

 

“这还有两天才到呢。”齐思钧回过身,小心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我就说你没必要档期那么紧还专门过来……”

 

“好不容易你能离开长沙。”他说,同时接过了他手中的剃须刀。他一手圈着他往浴室里走,轻声道:“我来帮你。”

 

 

 

《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为赵敏修眉,可现实生活中,却着实没有几个男人能得到爱人为自己刮胡子的待遇。女生不长这东西,因此操作起来就像男生帮女生穿bra一样,别别扭扭的,总是隔着那么一层。况且下巴下面就是脖子,脖子里面埋着跳动不停的血管,出于人类的本能你也很难接受另一个人拿着刀片在你脖子附近比划,因此,还是自己来毕竟靠谱。

 

周峻纬自己的胡子茬硬,用电动剃须刀就能刮得干净,可齐思钧的胡须偏软,得拿好刀片慢慢刮掉,以至于他有时候早晨起来占用洗手间的时间,比家里的女主人还要长。周峻纬细致地刮过他唇边下颌的每一寸,白色膏体一点点被收割起来,露出底下细腻的皮肤。齐思钧看着他,这人不上妆的时候还是有点稚气的,眉眼温柔又认真,像个认真解题的孩子。

 

“没人发现你?这一路。”他问。

 

“我打过招呼,劝粉丝不要跟。”他答。

 

“这大清早的……你倒过来时差了吗?”

 

周峻纬抬头看他一眼:“对于你,我随时在线。”

 


=====起步=====

 


中间不得不那啥的部分



=====停车=====


 

这个时间据说是男人“离上帝最近”的时候,总有些有的没的的哲学想法。周峻纬看着酒店的纱帘,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法国电影,叫《白日美人》。讲一个中产阶级出身的女人嫁给了门当户对的外科大夫,但她婚后却始终拒绝与丈夫交巜合,甚至为了解决自己慾望,去做高级妓巜女。有人评价这是她对丈夫最极致的爱,因为爱她希望自己在对方眼里始终贞洁,不愿露出一丝兽慾的丑态。

 

周峻纬看这片子时年纪还小,现在却仿佛渐渐懂得了一些。

 

他下意识用拇指碰了碰自己指节处的银戒,比任何时候都确信,自己此刻是爱着她的。因为爱她所以怕失去,因为爱她所以要克制自己,他相信齐思钧一定也是一模一样的感受,否则也不会每次跟他上床都狠得像是要把人抽筋扒皮。

 

他们都把温柔献给了将要共度一生的爱侣,却把这点尖锐残暴的慾望,全都发泄给了对方。有时周峻纬觉得这根本就跟“爱”不沾边,甚至错觉这是不是只是一桩没有感情的等价交换,可每当齐思钧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吻着他哭泣的眼睛时,他又觉得世界之大,仿佛只有这一个人可以让他全心依恋。

 

他不会惧怕他的黑暗,不会唾弃他的脆弱,他包容他的一切也掠夺他的一切,世界上恐怕再没有比这更亲密吊诡的关系。

 

然而游戏厅再好,孩子也得回家;馆子再好吃,也不能天天下。他们终究是要回家的,回到各自的合法伴侣身边,用最温柔的歌声和情话哄她们入睡。然后他们打开手机,进入二次元的世界,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模糊爱语。也就只能如此了,再多就会过成另一段婚姻了——一段已经让人心力交瘁,他们都难以再承载一段需要尽心维护的感情。

 

 

 

没歇五分钟齐思钧就接了个电话。周峻纬听他跟那边耐心细致地沟通着到场时间,起了身,到浴室里,拧开了浴缸的热水。他站在淋浴下冲洗着自己,温热的水流过身体,他感到一种舒适的疲倦。走出浴室的时候齐思钧已经打完电话,在一手pad一手手机的不知道查些什么,他走过去轻轻拍拍他的肩,道:“给你放好了水。”

 

“嗯,谢谢。”他没抬头,随口道了声谢。

 

“很忙吗?用不用我帮你?”周峻纬又去给他倒了杯热水放在他手边,给他披上条浴巾,怕他着凉。齐思钧在ipad上打字,摇摇头说流程临时有变化,他只是要重新熟悉一下新排的rundown。周峻纬坐在他身边跟他挤到一张凳子上,轻轻揽着他的肩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没办法,疫情刚刚好一点,百废待兴的……有工作还不好吗,没工作才要失眠。”齐思钧笑笑,想起自己真的“没工作”的那段日子,心头吹过一阵凛凛寒风,身子无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那时他的压力是没人能想象到的,就连家人——他的父母,他女朋友的父母,话里话外对他也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委婉施压。他那段时间经常失眠,做噩梦,梦见少年时代每天都会见到的那座巨大的泰山轰然向他倒塌过来,而他立在原地动弹不得,纷乱的石块埋葬了他,以千钧之力,把他碾成齑粉。

 

有责任就会有压力,这个社会说着要男女平等,但如果一个男生混得不如他女朋友,那可真是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而且你根本无处倾诉。齐思钧以前的做法只能是把自己放低,再放低,希望自己这低到尘埃里的姿态能换得他人的一丝口下留德。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别人明里暗里的夹枪带棒,以至于突然有个人站在他身前,为他挡下那些风凉刻薄的时候,他很难骗自己说,对这个人没有一丝感激和依恋。

 

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胆子很小,心眼很窄,不好听的话他要难受很久,天上一声雷会吓得他睡不着觉。可是周峻纬很自然地把他揽进了自己宽厚的怀里,像是他天生就该在那儿待着似的。他会给他讲道理,讲当下的社会其实男人更需要倾诉、更需要求助。他甚至拿自己做例子——说自己常年在中国和加拿大之间飞来飞去,其实搞得生物钟很混乱,有时睡觉要靠褪黑素,而这些他很难跟自己的爱人开口——即使是他这样的专业人士,真到了自己身上,也是知易行难,觉得示弱不该。

 

“那怎么办,那咱们就互相倾诉吧,哈哈哈哈。”当时他们才刚刚认识,齐思钧很妙地接话道。周峻纬当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温柔道:“没问题呀,我很乐意做大家的心理热线。”

 

“那我们以后有想不开的事儿就给峻纬打电话了!”小狐狸没心没肺地笑着,冲其他人道。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周峻纬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分毫。

 

 

 

十分钟搞定了工作,浴缸的水也放好了,周峻纬执意抱着他去洗澡。

 

“没有必要……我又不是走不了。”齐思钧笑着,但还是由着他抱着长长一条的自己,艰难地挤进了浴室。齐思钧很配合地抱着他的脖子,像个撒娇的小孩一样,仰起头来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你最近有点重啊。”把他放进水里后周峻纬艰难地直了直腰,喘道。

 

“哎呀没办法,前段时间宅着没处锻炼,又天天吃那点囤货……”

 

“你就不能自己做点高质量的菜吃?天天吃什么小火锅烧鸡翅……”周峻纬想到就觉得头疼,第一百八十次告诫他,“那里面有添加剂……”

 

“哎呀谁不知道呢!但是……但是它香啊!”齐思钧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又叹了口气小声闷闷道:“当然跟您花样繁多还要摆盘的厨艺相比,我们这些吃半成品的是显得有点潦倒……”

 

周峻纬想到自己微博上晒出的成双成对的菜品,很是明智地沉默了一下。他看见齐思钧手腕上的镯子,指了指道:“那个东西泡在水里不好,洗澡时摘了吧。”

 

 

 

洗过澡他们戴好口罩和帽子,出门吃饭。这个全民口罩的时代倒是给了他们一丝喘息,让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并肩走在白玉兰盛开的街道上,午后浅淡的阳光把他们的影子压缩成小小的一点。上海的春天真是美,满眼的嫩青嫣红,花团锦簇,周峻纬忽然忍不住垂着手去碰他的手腕,碰了两下,小心地,摸索着握在手心里。

 

齐思钧似乎是笑了一下,自言自语般小声喃喃道:“春天啊……”

 

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生日。他出生那年的4月13日是农历的三月初三,上巳节,也叫桃花节,相传,这一天还是轩辕黄帝诞生的日子。小时候家里请先生给他批过八字,说这日子出生的男孩是通灵天胎,长大后会离乡发展,事业必有大成。但因着情缘纷杂,桃花过旺,故夫妻恐不能偕老。

 

齐思钧原本只对这封建迷信的玩意儿一笑置之。少年人不信命,尤其是在社会上摔打了几年还没混出个名堂的时候,再想起那所谓“事业大成”的谶语来,就只觉得讽刺。不过好在前一条应验不了,后一条估计就更是胡扯,他因此对于自己的爱情充满了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跟那个女孩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命运其实早已在路途中设下暗伏,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随着一个轻巧的拐弯,轰隆隆地跌向既定的陷阱和深渊。齐思钧遇上了他的福缘,却也是他的劫数。他的事业春风得意马蹄急的时候,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驶入了暗礁环伺的危险漩涡。他侧头看看这个握着自己手腕的男人,凝视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回握了他的手。

 

我不能与你朝朝暮暮,却也愿意为你粉身碎骨。

 

想出这句话的时候齐思钧自己眼眶都热了一下——太有意思了,想出句情话还没说出口,先把自己感动完了。他偏过头,轻轻挣开了那人手腕,双手插进兜里,紧着往前走了两步。周峻纬跟在他身后,低声说,我不后悔。

 

齐思钧背对着他,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他们的故事说出去大概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任人痛骂几百世的负心渣男。可他们自己心里却又清楚,清楚对她们的爱其实从未变过,清楚自己在这样的社会语境下,其实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他们的爱是激烈的,残忍的,兽性的,绝望的,同时也是宽容的,柔软的,无底线的,可供安歇的。他们是别人的刀剑和铠甲,只有在彼此面前退化成两只互舔伤口的动物。只有野兽的唾液能治愈野兽的伤,他们在黑暗中啜泣相拥,天亮后,又乖乖回到各自的锁链中去。

 

锁链是真的。野兽是真的。他们都是人,他们的善与恶都真实存在。

 

 

 

周峻纬走后,齐思钧到处都找不到自己那只金色手镯,心里知道是那人有意顺走的。

 

“那玩意儿可贵,盗窃现金价值三万元以上的物品,两年起步啊你想好。”齐思钧学着撒贝宁的腔调,随口胡诌在微信里吓唬他。

 

“下次见面时还给你。”周峻纬回他,“反正马上就要再见了。”

 

他在出租车上把玩着那只手镯,是Cartier的Love系列,很有名的设计品,要用螺丝刀才能拆得开。有人想用爱锁住他,可他偏就要把它打开,把那“爱”争来,抢来,攥在手里,哪怕只有这一时半刻。

 

他想到那部香港电影的结局,张曼玉进到梁朝伟的房间里,慢慢地抽完了一支烟,拿走了她的那对绣花拖鞋。梁朝伟回来后疯了一样地找,她曾他身边存在过的最后一丝痕迹,就这样消失不见。

 

他不知不觉地握紧了那只手镯,硌出掌心两道深深的红痕。

 

偷情最恨这露水感,太阳一出来什么都不剩,比午夜的梦境还要不真实。周峻纬抱着手臂窝在出租车后座上,看着繁花街景一掠而过,只有手心的痛感鲜明真实,令人踏实。

 

齐思钧坐在酒店的窗边抽烟,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任那支烟袅袅燃烧着,看着窗外和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很久都没有去吸一口。

 

“峻纬。”

 

过了很久,他终于又拿起手机,在对话框里打下几个字:

 

“春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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