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我这张旧船票还能否登上你滴破船(10)

疼得千疮百孔地倒在床上的时候,崇应彪反而会有一丝安心。


比好哥坏/发好郊坏/顺好焕坏文学,HE!



正文:


鄂顺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

 

医学技术很发达但也总有限度,就比如说他自己,虽然从Beta做手术变成了Omega,但器官可以植入,相对应的整个神经激素系统却不能瞎改。

 

所以鄂顺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自发的发巜情周期,如果需要发巜情的话,需要诱导剂辅助。

 

或者——就是像现在这样,被Alpha生生草巜到巜发巜情。

 

那晚的温泉水里应该是加了一点以信息素为载体的特制迷香的,所以鄂顺闻不到但会觉得手脚发软。而姜文焕的信息素——他也闻不到,所以才会没有疑心岸边走来走去的侍者,被他从水下偷袭。

 

但是鄂顺现在闻到了很浓郁的味道。

 

生滚粥的味道。

 

米粒煮得粘稠香浓,加上薄薄的鱼片,出锅时拌上一撮细细的姜丝葱末,暖融融的,闻起来就十分的鲜香熨帖。

 

鄂顺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翻过身,闭着眼睛,扯着沙哑发疼的嗓子,叫了声“喂!”

 

果然不一会儿,姜文焕用精致的雕花银托盘端着一碗热粥进来了。

 

鄂顺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像把自己团在尾巴里的雪狐。

 

“我好像被人巜强巜奸巜了,姜文焕。”鄂顺陷在软乎乎的大枕头里,梗着修长的脖子故意大声说。

 

姜文焕弯腰,把托盘放在他床头的矮柜上。

 

“强巜我那王八蛋跟你长得挺像啊,小吊眼儿蒙着半张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鄂顺接着道。

 

姜文焕用瓷质的小勺搅了搅粥。

 

“那王八蛋连几巜把都长得跟你的差不多。”看姜文焕又变回了忍者神龟一声不吭,鄂顺忍不住咬着牙,变本加厉地刺激他道:“一捅巜进来小巜腹都能摸到他的龟巜头,好巜深,好大——其实他何必玩儿这一出呢,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冲着他那条几巜把我都该给他点儿小费。”

 

姜文焕抻了凳子在他床边坐下,鄂顺斜着眼看他还没动静,咬着牙自己从床上撑起身子来,故意露出条胳膊侧架在枕头上,托着腮一脸挑衅地问姜文焕:“你说这人几巜把又大活巜儿又好,长得也不算难看,怎么非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呢?嘶,这不会是因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比如,他想睡的人从伦巜理上是他的嫂——”

 

“鄂顺。”

 

Omega的话被打断在最关键的词字。


姜文焕端起粥碗,垂着眼睛一边搅动里面白生生的鱼片,一边嘴角泛起一丝情绪复杂的苦笑:

 

“我要结婚了。”

 


 

 

“我能倒杯水吗?”

 

崇应彪沉着脸,无视了姬考拿起的陶瓷杯子,从地上的纸箱里抠出一瓶矿泉水,跟两个摞在一起的纸杯,“哐”地一声放在他的面前。姬考舔了舔唇,有些尴尬地放下杯子,拧开矿泉水瓶盖抿了一口,崇应彪趁这会儿把小宝抱进了屋,让他自己先看会儿图书。

 

“孩子不能一人在屋里太久。”崇应彪一手叉起腰来,就在水吧边上看着姬考:“你长话短说吧,到底怎么个意思。”

 

“……我想让你再考虑考虑。”

 

“我考虑得非常充分。”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具体的顾虑是什么呢?”姬考话顶上得也很快,“你说出来我们一条条解决。”

 

“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我没有什么顾虑行了吧?”崇应彪狠狠咬了一下自己嘴唇内侧:“我就单纯不想要他不行吗?就像我爸不想要我、你妈不想要你一样,不行吗?!”

 

姬考的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崇应彪被人堵回来正在气头上,话已出口才觉得这话有点过了,伤己又伤人,下意识偏开了头,用力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姬考沉默了很久,低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那么喜欢小宝,你不是不想要孩子,你只是觉得,我不配成为他们的父亲。

 

崇应彪不说话。以往周末的时候,他可以通过无底线的柔顺和服从尽情宣泄他对姬考的不满,可这个时候双方处在平等的位置上,他反而觉得烦躁不安。

 

“阿应,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又顿了片刻,姬考再次开口道:“我知道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在你心里我一定早就不配做你的丈夫,当然更不配……做你孩子的父亲。”

 

“……但是我觉得,这都是我个人的问题。只要我消失了,这个世界就……还是挺好,挺值得让孩子来看一看的。”

 

崇应彪的嘴唇颤巜动了一下,下意识闭了闭眼,把头扭得更偏了些。姬考默默看着他的反应,在一片寂静、唯有钟表的滴答声中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你愿意考虑,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家世人品样貌都比我好的Alpha,跟你一起……”

 

“你疯了吧?”崇应彪听到“都比我好”的时候就要素警觉,愕然睁大眼睛赶紧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你有病吧?!你……你你你要给我介绍Alpha?等于你要给你儿子找后爹???不是姬考你……你能当个人吗你能拿我当个人吗?!”

 

“因为我想过。”姬考脸上的神色平淡到接近木然,淡淡叙述道:“我想过,如果我死了你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吗?好像也不太行。而且你和小宝也没有经济来源了,我的遗产……你们抢不过我那个后母的。”

 

“……不是你有病吧姬考?”崇应彪听着他这话,本能地身上瘆得慌的凉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这么……就一个孩子的事儿,你少拿什么死不死的吓唬人!你以为我会怕你啊??”

 

姬考半低着头,两侧的颌骨线条肉眼可见地咬紧起伏了一下。他当然没有奢求崇应彪有多看重他的性命,可这个时候,他心口还是莫名地发酸发疼。

 

“总之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的。”Alpha忽然觉得很疲惫,已经连着几天都没睡过什么整觉的他,在这一刻忽然觉得很累了,直接道:“Alpha的人选我已经找好了,姜文焕——他和鄂顺之间的事你也知道,你要是答应,也相当于是帮了他一个忙。”

 

崇应彪笑了。

 

气笑的。

 

“姜文焕?”崇应彪呵地一声,从胸腔里挤出声讽刺至极的冷笑来:“你开玩笑的吧?他们姜家能允许他娶一个带着两个别人的孩子、像个裱巜子一样跪在地上舔巜过别的Alpha几巜把的烂巜货?”

 

姬考突然抬起头,双眼充血通红,抬头的速度和里面泛着的血丝和眼泪都吓了崇应彪一跳。

 

“你瞪什么眼睛?事儿不是你干的吗?”崇应彪被他那双眼睛看得心里一颤,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吼回去道:“不是你自己一直说的吗有的人注定得不到爱!那你这是想干嘛呢?就为了保住你的孩子,证明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没废,还有用是吗?不是你以为我跟你离婚是为了什么啊?是因为你不如姜文焕年轻有钱长得好看吗??你有病吧你!”

 

崇应彪吼完就狠狠一抹鼻子背过身去,自从离婚以来他很久没有过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了,好险连标准答案都一并透了出去。

 

他想要什么,其实他知道姬考一定也心知肚明。

 

想要爱。想要很多很多的、无条件的爱,可偏偏造化弄人,越求什么越不得,婚前一切的温柔体贴都只是姬考做出来的假面。

 

姬考之前对他的好,就像是鹦鹉学出来的几句人话,他不理解爱,也不会爱,但能照猫画虎地学出来别人是怎么爱的,并成功地骗到了崇应彪。

 

婚后住在一起,姬考追到了结婚了就觉得事情完成了,又忙起自己的事业,崇应彪这才看清这人话说得比人还好听的,到底是个什么鸟。

 

人总是容易在情绪激动时透露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离婚,守着小宝,讨抚养费,过着这种糟心的日子,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提醒和惩罚。

 

一次又一次地在疼痛中告诉自己,醒醒吧,你是得不到爱的,你只是个人家花仨瓜俩枣就能买到的裱巜子,只配得到疼痛,侮巜辱和发巜泄。

 

所以每次,疼得千疮百孔地倒在床上的时候,崇应彪反而会有一丝安心。

 

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尊严,身体,情感……一切一切的,都被姬考一遍又一遍地撕巜碎巜辗巜烂了。

 

而,如果一个人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也就不会再难过了。

 

 

 

 

月亮悄无声息地别上树梢,两团朦胧烟雾淡淡升腾。姬考过姬发家门而不入,一路把雪龙驹开到了别墅区边缘的一条河边。

 

两兄弟下了车,靠着车前盖,一人一支烟,空气中弥漫着烟气和淡淡的酒气。

 

“你能给我什么?”姬发直截了当地问。

 

“给你一种可能性。”姬考往林地上弹了弹烟灰,道,“比如,如果你没有我这个哥哥,有些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姬发夹着烟的手指一顿,舌尖顶了顶腮,不明所以地侧头看他。

 

“你从小就争强好胜,比射箭的时候偷偷在我箭上做手脚也要赢——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竟然能忍受男朋友跟别人结婚呢。”姬考悠悠看了他一眼,又吸了一口烟,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如果你也是独生子,殷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你吗?”

 

姬发面色阴沉,唇角紧绷,又是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地不说,只是自我麻痹加刻意淡忘。实则全世界都知道姬发和殷郊青梅竹马,热恋至今,然而殷郊却转头娶了别人,这对于姬发来说是多大的折巜辱。


偏偏他又不能跟殷家翻脸。所以这容忍里有多少是源于爱,多少是源于形势所迫,别说殷郊不知道,连姬发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难道你不想试试吗?”

 

“试试对他说‘不’,试试离开他,伤害他,报复他——要不然殷郊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他眼中轻描淡写的一段婚姻,对于你来说是怎样的创伤。”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讨回公道的机会。”

 

姬考说。

 

指间传来一阵灼热,姬发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快要烧到手指的烟,索性扔地上踩了,侧头看向姬考。在黑夜的荒林,朦胧的月光下,姬考那双漂亮的、鹿一样的眼睛,此刻却闪着蛇一样的冷光,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吞下禁果的恶魔,就那么笼罩在升腾的云雾里,漠然看向他们面前的河水。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姬发问,“你跟殷郊……也没仇啊。”

 

姬考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别墅区的夜晚十分静谧,没有一丝风声。

 

但他却能回想起那个夜晚。

 

他站在顶楼防雨檐的边缘,那里的风可真大啊,吹得他摇摇欲坠的,让他错觉,自己好像只要一头栽下去,就能变成一只鸟,乘风而去了。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捉迷藏吗?”姬考没回答,反而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这问题让姬发很不开心:“……当然,你一藏我就找不到你。”

 

所以后来姬发就不跟他玩儿捉迷藏了,因为总是输。

 

“其实我每次都藏在同一个地方。”姬考说。

 

姬昌夫妇的卧室里,有一个很大的衣柜。

 

有钱人家,衣帽间比别人家的卧室还要大一圈,其中有一个衣柜,放的是姬考小时候的衣服。

 

还有他的生母,从前用过的一些床品细软。

 

仆人不会收拾一个常年不用的衣柜,姬发也不敢在父母房里乱翻一气,因此姬考很多次就抱着膝盖蜷缩在那个衣柜里,躲过了弟弟一次又一次的搜捕。

 

衣柜质量特别好,做得严丝合缝,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就像那一晚上公寓门口的楼道里,声控灯灭了,一丝光也没有。姬考坐在那片黑暗里,冰冷裹挟着令人绝望的恐惧,从墙面和地面,丝丝缕缕地渗入他的骨头。

 

“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姬考问。

 

“我想到死。”姬考答。

 

“我想到如果我死在这里,多久会被人发现;我想你会不会难过,父亲会不会难过;我想你会失去一个捉迷藏玩伴,父亲会失去一个孩子。”

 

“……但好像,你们也不会难过很久。”

 

“因为你会有新的玩伴,父亲会有新的……孩子。”

 

而他呢?他跟这衣柜里所有的衣物布品一样,是不会再被想起翻看的,可有可无的一件旧物。

 

“其实跟崇应彪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过‘死’了。”姬考说。说着又摇摇头,苦笑道:“直到那天他对我说,我对他来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所以我就又想了一下。”

 

“我想如果我死了,很多事情会不会不同。”

 

姬考说着,指间的烟早已经燃尽,几乎烧到手指,他却沉浸在对于死亡的想象里,专注得连那种灼痛都忽略了。姬发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深,直到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想建议他哥约心理医生聊聊时,姬考又忽然笑了一下,摇摇头,似是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抬手制止了。

 

“我没病。我只是想一下而已。”姬考说:“我没有死在十三岁,也不会死在三十岁。”

 

姬发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了:“那你到底是想……”

 

“我只是想给现在的局面增加一点变数,毕竟我们所有人的现状,只是在利益和情感间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姬考说着,从烟盒里又抽出两支烟来,让给姬发一根,熟练地点上火:“所以我很好奇,如果你是姬家一家独大、唯一的儿子,殷郊是会更爱你还是忌惮你?如果姜文焕做出了跟鄂顺一样的选择,鄂顺会后悔,还是会发疯?”

 

姬发看着他的哥哥,眉头不知不觉地松动了些,但眼神中疑惑和悲悯的意味却是更重了。

 

“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情比金坚吗?我不相信的。”姬考淡淡地说。

 

“你们这些看起来幸福美满的人,并不一定比我高尚。”

 

“你们只是……更幸运罢了。”

 



- TBC -


翻译一下就是哥:我老婆不要我了你们也别想好!创飞世界!一起发疯!


感觉考的精神状态直逼林小娘:我要你们姬家殷家姜家全给我去想办法!我要老婆!我要二宝!


顺:你喜欢崇应彪就娶他呗!(咬牙)万:好的!


彩蛋是超前脑洞7,跟本章关联的,wb上也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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