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lof一片欢乐祥和中，我来继续撒刀子了……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一周年，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捂脸逃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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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门外有护士在敲门，说是凌父已经醒了，说要见凌院长。凌远应了一声，艰难地抱着热水袋坐起来，赵启平连忙扶他，帮他把衣架上的西装外套拿下来。凌远的身形顿了一下，低声道：“你……别跟着去了。”
赵启平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好……那我等你回来。”
凌远听他语气里有种小心翼翼的失落，知道他会错了意，拉着他胳膊道：“启平……我是怕你再受委屈……”
“我知道……”赵启平还是低着头，帮他抻平衬衣上的褶子：“你快去吧……”
加护病房的探视人数有限，凌欢把许乐山和李妈妈都挡在门外，只放了凌母进去。凌远披上白大褂，带上口罩和帽子从医护通道进了病房，心内的主任迎上来低声跟他汇报病情。不严重，是老毛病，手术也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以后还是要避免刺激。
凌远道了谢，轻手轻脚地走到父亲的病床前。凌教授看上去精神尚可，费力地偏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养子，捯了口气道：“我跟……小远……单独说……”
凌母厌憎地看了凌远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凌远沉默了一阵，扶着病床的弧形扶杠，慢慢地跪了下去。
凌父沉默了好一阵。他不好转头，也不能抬手，就只能空空地盯着天花板低声道：“爸爸一直……觉得……你是最懂事的……”
凌远垂着头跪着，盯着光洁的地面，低低叫了声爸。
凌父长长叹了口气。凌远从小就是这样的脾气，从来不用父母操心，无论出什么事，即使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这样垂着头乖乖地听老师家长数落，从不为自己辩解一言半句。凌教授知道他身世凄凉，内心敏感至极，因此平时格外维护他，然而这事……
“你跟爸爸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多久了？”凌教授喘息了一阵，歇了歇又道：“这孩子……家里……做什么的？”
凌远舔了下唇，声音大了些：“我们是……医学院认识的，他成绩一直很好，后来出了国……他回来之后本来就职六院，我想着第一医院骨科缺人才，把他挖了过来，然后，然后就……”
他刻意隐瞒了两人在学校时就在一起的事实，一是当时是赵启平先追的他，他怕父亲多想，二来正如曲筱绡所说，隐瞒恋爱史跟林念初结婚，说出来总觉得亏着底气。凌父微微点了下头，语气和蔼了些：“那他家里呢？”
“他……”凌远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他也算是个孤儿，亲生父母不要他，他是被爷爷养大的……嗯，可是他自己特别上进，聪明又努力，当年医学院那一届，国家奖学金名额只有两个，他都拿到了。嗯，还有他业务水平也特别强，人也聪明，咱们院的骨科原来千疮百孔的，现在像模像样业绩直线上升……您可千万别听我妈说的，我提他当主任真的是因为他能力足以……”
“哎……”凌教授轻声打断他，“对你，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缓了缓气道：“但是小远，你也得理解我们的心……你老大不小了，之前好好的媳妇又离了婚……你到老可怎么办？你从小身体不好，万一有一天，你像爸爸这样……咳……躺在床上……谁来照顾你？再说，两个男人……变数还是太大了……没有婚姻的约束，再火热的感情也有冷的一天……你确定那个孩子能跟你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吗？他……咳……他那么年轻，你们又没有孩子，要是有一天他过厌了呢？咳……你，你别急着反驳，谈恋爱的时候，都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可最后有多少人，白头偕老？”
凌远呆了一下，抬头急道：“我……我们说好了的，只要您同意，我们马上出国结婚……他不会离开我的。我……我们已经说好了……”
凌教授深吸了口气，有些疲惫道：“小远，你小时候受的苦够多了……爸爸是真心希望有个人……能踏踏实实地照顾你，跟你过一辈子。其实你喜欢谁，爸爸也没有权力干涉……但就是……你处的这个位置，他的这个身份……瓜田李下的，你……你怎么让我和你妈面对别人？你别怪你妈说话直……对与不对，她只是说出来了而已，别人不说，心里也是这样想……你当这个院长本来受的委屈就够多了，现在又加上一个……你啊，你这样……让我死都闭不上眼啊……”
“爸，您别这样！”凌远的眉头紧紧地纠在一起，红了眼眶，连声音都都颤抖起来：“是我太不懂事，这么大人了还让您替我操心……但我真的离不开他，世界上除了您和他不会有第三个人那么爱我了……没有他我半条命就没了，我不能和他分开……”
凌父闭上眼睛，眉头皱起来。但凡是父母，听到养了半辈子的儿女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心里都难免有些怅然。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也生硬起来：“你的事你自己做主吧，我不再管了……就当，你没有带这个孩子回来过……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吧……”
凌远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低声道：“谢谢爸爸。”
赵启平坐在院长办公室的转椅上百无聊赖地转来转去。凌院长出去的匆忙，手机落在了沙发上，赵启平就代他接电话，有短信就看一眼，准备回来转述给他。
大周末的下午，电话倒不多，手机一直清清静静的。赵启平放了首钢琴曲来听，仰躺在凌院长的真皮转椅上思考人生。忽然“叮咚”一声脆响插进来，小赵医生懒懒地拿起手机瞟了一眼：方家的事已有眉目，电话？
赵启平噌地坐起来，划开凌远的手机，指尖抖了抖，回复了句：会议中，可否先简要说明？
谭宗明那边在打字，赵启平紧紧握着手机，肩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希望不是，千万不要是……赵启平紧紧咬着唇，试图说服自己凌远只是在查生意场上的事，不然为什么要拜托谭宗明……又是一声清脆铃声，又一条信息弹进来：“方家是当年宁波商帮入沪，实业起家的上海世家……”
赵启平的牙齿狠狠嵌入嘴唇，仿佛被迎面扇了一耳光。
……他到底还是介意。
小赵医生慢慢放下手机，靠进宽大的座椅里，抱着膝盖，紧紧，紧紧地，把自己团了起来。
小赵医生用凌远的微信跟谭宗明道了谢，删掉了所有记录。
日暮时分凌远回来，赵启平站在巨大的百叶窗前回头看他，两人都觉得昏暗的暮光下，有什么东西忽然就不一样了。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家，凌远脱下外套进厨房，洗菜切菜，给肉抓团粉。
赵启平端着杯酒在厨房门口看他。凌远今天心不在焉，菜切得长长短短，他忽然想起刚开始的时候赵启平也是这样端着杯子看他切肉，然后……然后他们说了什么来着？
小赵医生端着杯子向他示意：“单身万岁。”
凌远一个没留神，刀从指甲尖擦过。
咔地一声。
气氛冷着，再好吃的饭菜也难以下咽，更何况今天的凌远厨艺大失水准，不是盐放多了就是炒过火了。赵启平一言不发地机械地往嘴里塞菜，味同嚼蜡，也吃不出个咸淡来。
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睡前，两个人明天都要上班，因此睡得格外早，小赵医生洗了澡，坐在床上用大浴巾擦头发。凌远在浴室，把自己沉进大浴缸里。这是他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游戏，温暖的水将他包裹在一片甜蜜的黑暗里，他蜷着身子，假装自己躺在一片安全又温柔的怀抱里，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伤不到他。
凌远透不过气。凌远几乎憋死。但他不想出来。
凌院长终于走进卧室的时候赵启平还没睡，黑暗中他看着那个宽厚又显得伶仃的身影慢慢走到床前，掀起被子躺下。小赵医生紧紧抿了下唇，暗自深吸一口气，划过深蓝色的床面轻轻地游到他身旁，从身后抱住他。
“远哥……”他叫他，小小声的，“你别难过了，我们就这样也可以的……”
凌远不说话。小赵医生默默地又往他身上蹭了蹭，一条腿抬起来勾他的腰：“爸爸的事是我不对……如果我不让阿姨来……可能就不会闹成这样了，你罚我吧……”
凌远的身体僵硬住，声音像从生了锈的水管里爬出来似的：“为什么要道歉？”
赵启平搭在他身上的腿僵住：“啊？”
“明明是我的错……”凌远的一只手紧紧拽住枕头，低声道：“为什么总是你在道歉……为什么明明是我的错，委屈的却总是你？”
赵启平犹豫了片刻，轻轻贴着他颈后亲了亲：“两个人之间哪有那么认真……再说，毕竟伯父发病……跟，跟我还是……”
“你别再说了。”凌远忽然提高音量，打断了他的话，“你……你别再说了，别再向我道歉……你不欠我任何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很没用，你，你不要再说了，求求你……”
赵启平被他的一段话噎得莫名其妙，愣了片刻一时却想不到他到底哪里想不开，扁了扁嘴就轻轻爬起身来，用自己软软的嘴唇亲他的唇角，一手顺着腰往下滑，在他胯间轻柔地挑逗起来。凌远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弹起几乎滚下床去：“启平！别——”
赵启平这回是真的懵了，他半跪起身子，拧亮了台灯，蹙着眉看他：“远哥，到底为什么呀？”
凌远的喉结隐隐起伏了一下：“启平……我有什么好，你干嘛一直……一直这样对我……”
一次又一次，不问缘由地，用他的身体和灵魂，抚慰这个流离困兽般的，焦躁而凄惶的自己。殊不知穷惯了的人，偶然得到件宝物也会日夜胆颤，几近疯魔。
赵启平的眉头却皱得更迷惑，声音颤抖，带着丝几不可辨的恐惧：“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难道你也觉得我别有用心？”
凌远愣了一下：“我不是这个……”
“那你什么意思！”赵启平终于爆发，跪在床上大声道：“家长是你要见的，时间地点都是你要定的！伯父发病我也没想到啊，我道过歉了，你干嘛不依不饶的！是，我是没有父母，天生有人养没人教，可我也不至于是那种奴颜媚骨倒贴别人往上爬的人吧！你们凭什么这样冤枉我！”
凌远眼眶酸胀，赵启平的话像钢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他透不过气，胃里翻搅似的又疼起来。凌远闭了下眼，暗暗收缩着腹肌试图止住胃痛，可这一疼起来来势汹汹绵绵不绝，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内侧，低低撂下句“是我配不上你”，抄起枕头就仓皇逃离了卧室。
赵启平愣愣地跌坐回床上，把自己沉进深不见底的蓝色深海中，恹恹地闭上了眼睛。
======下集预告======
过度投资引发资产价格过度膨胀，虚假繁荣，信心爆棚，形成泡沫，然后……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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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简单概括一下凌五岁和赵三岁的吵架逻辑：
凌五岁：我真没用让启平受那么多委屈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委屈还要他反过头来安慰我我迟早会害了他他迟早会离开我的肿么办肿么办嘤还是先跑吧！
赵三岁：把老凌的养父气到抢救室老凌肯定生气了但是他不说他肯定被他养父说服了他连床都不愿意跟我上了他肯定开始嫌弃我了他肯定觉得我缠着他是别有用心了他肯定觉得我不是正经启平了嘤嘤嘤……
再简单来说就是这个矛盾同时攻破了凌远的系统自带bug和卡巴小赵的“打一炮”自动修复漏洞功能，所以华丽的，彻底的，死机了~~
我们的目标是，没有最虐，只有更虐（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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