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恩何】GREED

* 启程破镜摔更破火葬场转一圈最后还是圆了的文学(x)


Attention!本系列含有,一定的,豹栗,拍拍,行为。比较(再次划重点!)请大家一定一定考虑自身承受能力,慎入。


* 勿当真勿上升切勿模仿,抵制豹栗人人有责,我先承认我不是人!给两位ls磕头了!!!


* 《曹老师看了更想打我的后续x2》 前篇:WARTH PRIDE  Envy



正文: 

 

半小时后。

 

曹恩齐揣着一张王春彧的名片,从楼道里回来,再次打开了那道沉重的防盗门。

 

“我本来想走的。”他心如擂鼓,却强作镇定地朝里面床上趴巜着的人道:“我……但是你那个朋友说,万一你有个好歹,他要找我算账,所以……所以我等你好了再走。”

 

何运晨没出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要不是偶尔起巜伏的、略显艰难的呼吸声,看上去,简直就像死了一样。曹恩齐见他不再赶自己,暗暗松了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紧绷了一宿的弦终于稍稍松了松,想喝口水。他在这间过分简陋的出租屋里转了一圈,翻箱倒柜的,最终也只找到一个又小又旧的电热水壶。

 

水盆的龙头大概是因为水压不够,即使开到最大,也只能流成细弱的、半死不活的一条。水流落在水壶里,发出规律得令人有些烦躁的声音,曹恩齐不知道第多少次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放着水壶接水,悄悄地出去,看了一眼何运晨。

 

小孩儿还是那样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没有任何声息。曹恩齐踌躇了片刻,起身小心地打开橱柜的柜门,老旧的五金件发出吱呀刺耳的声音,曹恩齐吓了一跳,下意识怕吵醒床上的人,然而转头望过去,何运晨却依然一动不动。

 

橱柜里是堆得乱七八糟的方便食品,几乎没有什么炊具。曹恩齐下意识皱起了眉,心中五味杂陈地关上门,想不通这家境优渥的小孩儿,是怎么把自己混成这么个惨样。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难受地用脑门抵上拉着橱柜把手的手背。他当初跟何运晨提出分手,虽然是逼不得已,但现在看来,或许仍然是对的——他们能怎么反巜抗呢?反巜抗的后果又会是怎样的?失去工作和家里的经济来源,两个人,租这样一间破房子,整天吃泡面吗?——何运晨是那么努力而优秀的学生,他不该过这种生活。

 

曹恩齐这样想着,但,又很快绝望地意识到,即使是这样,即使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违心地、做出了最狠绝的姿态,何运晨……现在过的依然是这样的生活。

 

所以……到底要我怎么样?

 

曹老师感到说不出的难受,像是有一团黏糊的、令人窒息的东西堵在气管里,将他整个人都死死封住,让他喘不过气,却又对那层东西撕不开,咬不烂。他浑浑噩噩地难受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水哗哗往外流的声音才如梦方醒,跌跌撞撞地冲进厨房把水关上。水壶已经满得溢出来,曹恩齐平常不做家务,有些无措地往外一倒,反溅了自己一身。他慌乱地想要擦干净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抹布,那种熟悉的、令人想要歇斯底里却发不出声音的绝望让他近乎崩溃窒息——他是一个那么笨拙无用的人,从小到大也只会弹琴。他经营不好婚姻,照顾不好何运晨,他无能到能想到的唯一止损的方式就是伤害他,一次又一次,各种各样,让他伤心欲绝,遍体鳞伤,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曹恩齐眼前一片模糊,蹲在水槽旁的角落里,用手抵着牙齿,无声地,浑身剧烈颤抖着痛哭起来。他不懂何运晨为什么要这样糟巜蹋自己,又或者他其实是懂的,但他万万不敢承认。他只敢高高在上地冷着脸,残忍地对着他落下训巜诫的钢尺,似乎这样就能让何运晨恨他,怕他,从而让一切重回正轨。

 

“疼……呃……”

 

强行压抑哭声让世界的背景音都变得模糊,因此好一会儿,曹恩齐才悚然意识到那是小何发出的声音。他连忙站起来往那边赶过去,急声问他怎么了。何运晨还是像刚才那样趴着,然而却嘴唇越发苍白,紧闭的眼睫不安地颤巜动着,胸膛起巜伏也越发剧烈,整个人时不时神经质地抽一下,间或发出一两声模糊的,意味不明的梦呓。

 

曹恩齐的心像是被渔网绞巜了一样难受。

 

记忆中的何运晨很少喊疼。即使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因为缺乏经验,他的神情明明是疼的,软在他怀里咬着嘴唇,眼睛湿汪汪地含了两包泪,当曹恩齐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也依然是笑着摇摇头,汗津津的小脸贴在他颈侧,小小声地反过来安慰他,不疼,没关系。

 

像个温暖的、永远明亮的小天使。

 

曹恩齐看着眼前被他折磨得几乎破碎的人,大手悬在他脸颊旁,颤抖着停了片刻,又仿佛不知道从何下手似的缩了回去。他看着何运晨脸颊上越发狰巜狞的青巜肿和发白的嘴唇,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拿手背轻轻试了试他额头才惊觉那片肌肤已烫得吓人,显然发了烧。他下意识张了张嘴想叫他,却怕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下了床,又是翻王医生的名片,又是想起要给人烧点热水,又是拿出手机查要不要敷冷毛巾,一时间整个人都乱做了一团,思维一片爆炸似的混乱,让他急得眼前一片忽隐忽现的模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

 

曹恩齐自认并不是个脆弱的人,小时候被父母逼着练琴,一天练十小时,累到维持不住悬空的手型、被竹条抽到手肿巜得拿不起筷子的时候,他都咬紧了牙,没有掉一滴泪。他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似乎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父母管教、完全没有反巜抗之力,对于所有痛苦和不公都只能生生硬忍的小孩,可他却越发无力,越发绝望。他痛恨自己,痛恨到甚至恨不得把自己撕碎捶烂,来偿还他对何运晨的一切亏欠。

 

“喂?王……王医生!小何他发烧了,您能不能来……好,好!您说,我……我记,我现在记……”

 

曹恩齐终于打通了王春彧的电话,胡乱抓了支笔,在手心记下了他在那边说的药名。他摇摇晃晃地拿了手机和钥匙冲出门去,又茫然地愣了一下,转身回来,手忙脚乱地把水烧上。他回到阳台,把漏风的门关得紧了又紧,看着何运晨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团成一团的样子,又怕他冷,便转身打开衣柜,想给他拿床更厚的被子。

 

没想到,衣柜打开便是一股衣物与木头的潮味。里面没有正经的棉被,除了一些换洗的床单枕套、还有何运晨的衣服之外,最显眼的,是一个立着放着的、长长的枕头。

 

曹恩齐本能地蹙了眉,伸手把那个略显怪异的枕头抓了出来。拿到外面一看才发现,那枕头本身并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一般的荞麦长枕,只是枕头外面,套了件白色的衬衫。

 

曹恩齐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抓住枕头的手也狠狠一顿,呼吸起伏了良久,才把那件衬衫翻到了正面。

 

尖领子,云母扣——这是他自己的那件、当年随着何运晨一起消失的衬衫。

 

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翻涌,曹恩齐喘巜息巜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条长长的、包裹着衬衫的枕头,久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眼中一片酸涩,怔忡呆愣了好一阵,才缓缓地,抱着那枕头,摇摇晃晃地走到何运晨床边,小心地,把它放在了男孩的身旁。

 

何运晨烧得昏沉,静静的没有动。这让曹老师不知为什么,小小地松了口气。

 

水壶里的水开了,咕嘟咕嘟地冒着蒸汽。曹恩齐赶忙去关水,倒在杯子里,不顾开水滚烫,拿两个杯子来回倒了几次加速降温,又摇晃着使劲吹了吹。

 

“小何,来,喝点儿……水。”

 

曹恩齐端着依然滚热的水杯,在床边,愣住。

 

何运晨依然昏沉着,背对着他蜷缩在床的一角,却依然在无意识间摸索着紧紧抱住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气息熟悉的荞麦枕头。

 

 

 

 

“曹恩齐!”

 

“哈!抓住你啦~”

 

何运晨从半人高的花坛上呼啦一下跳下来,撒娇般直接扑上了曹老师的后背,死死地抱住他不放。曹老师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笑,伸手虚虚护了一下他的手,不让他摔下去,宽大的肩背,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就这样挂着这个过于巨大的人形挂件,哄小孩般摇摇晃晃,转了两圈。

 

“曹老师怎么又拖堂呀~我在这里等你好久,都被蚊子咬啦!”

 

“哎,你自己要偷袭我,在那花坛里蹲着,能没蚊子吗?……咬哪儿了给我看看?”

 

“你看这儿!还有脚腕也有~”

 

“我看看我看看——”

 

斯文温和的音乐系教授,毫无架子地蹲跪下来,小心地挽起小孩儿一边的裤腿,看他露出来的一截纤巜细巜脚巜踝,被坏蚊子叮出的两个大包。曹老师又心疼又无奈地苦笑,放下裤脚抬起头看他,叹口气道:“好啦,去我宿舍涂点风油精。”

 

“哎呀,我都被蚊子咬啦,走不动路啦——你背我去嘛~”何运晨笑嘻嘻地,恃宠撒娇道。

 

曹恩齐拿他毫无办法,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最终也只能宠着他,低了头矮了矮身子让他蹿上来,树袋熊一样,笑嘻嘻地趴在他背上,牢牢地搂着他脖子。

 

“你轻点~”曹恩齐背着他,两手稳稳地托着他腿,柔声宠溺道:“勒死了我你以后使唤谁去呀?”

 

“不要……”何运晨环在他背上,胳膊牢牢地圈着他,声音却逐渐开始模糊:“万一你跑了呢?”

 

“不会的,跑不了。”曹恩齐背着他,一步步地往教职工宿舍走,脸上都是幸福灿烂的笑意。

 

 

 

 

……

 

骗子。

 

骗人。

 

“呃——!”

 

何运晨在一片沥青般的黑暗粘稠中拼命挣扎,终于猛地发出了声音,喘出一口气。他浑身冷汗淋漓,惊恐地拼命喘巜息巜着睁开眼睛,全身上下的剧痛袭来,他发出绝望的,破碎的哭喊,那双曾经温柔而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正站在深渊边缘,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黑暗吞噬,又冷笑着一抬手,为他播下更多的绝望与痛楚。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何运晨浑身颤抖,肝胆欲裂地惊惧哭巜喘巜着,死死抱住怀里柔软的枕头,拼了命地把脸往里面埋。有人在扳着他的肩膀,在叫着他的名字,他吓得心脏都要停跳般一凛一凛的难受,死命挣扎着抱着枕头蜷紧,直到他听出那人的声音竟也带了哭腔,叫他,小何,小何你怎么了。

 

……

 

是曹恩齐。

 

他终于清醒过来。

 

——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已经不要他了的……曹恩齐。

 

何运晨傻愣愣的,恍惚了好久,才迟钝地,渐渐停止了挣扎。曹恩齐看着把脸死死扎到枕头里的小何,有些无从下手地,刚扯了扯枕头想拉他出来,便刺激得本已静止的何运晨一阵过巜电似的疯狂挣扎,两条细瘦的胳膊钢钳一样死死勒着枕头,整个人风中落叶般、困兽一样地剧烈抖着,鼻巜息间发出呜呜的,垂死野兽般的悲鸣。

 

“小何,小何……是,是我——”

 

何运晨绝望地闭上眼睛,刺猬一样地把自己紧紧团起来,不吭声。

 

“小何,你……你发烧了,起来,你……起来吃点药,好不好?”

 

“小何,是我,曹恩齐……”

 

“小何?……何运晨?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

 

听得见啊。

 

何运晨在一片刺耳的黑暗中,苦涩地勾起唇角,自嘲般笑了笑。

 

我一直都听得见。

 

听得见你说分手,说再见,说从没爱过。

 

何运晨于是忍不住想,人到底是为什么要长耳朵,为什么要听清别人说的话,为什么要活着。如果我活着就是为了听你说不爱我,为了感受你的暴巜虐与疼痛,为了被你一次次抛弃……那我又是为什么要活着。

 

何运晨想到这儿,闭着眼睛,自暴自弃般,又把脑袋往枕头底下努力埋了埋,脸颊处的伤蹭着枕头上的衬衫,火辣辣的疼,此时却格外的令人心安。

 

他不想听,也不想看,不想思考,只想永远地、彻底地,结束这刻骨的疼和无止境的折磨。他开始在心里无声地祈祷,希望曹恩齐放弃,希望他能撇下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地,永远不再被这个世界打扰。他希望曹恩齐能成全他,就像……当初他成全他那样。

 

可是曹恩齐不依不饶,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叫他的名字,往外抢他的枕头,不允许他逃避哪怕一星半点,一定要按着他的头,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是怎么被最爱的人,押入地狱。

 

他终于受不了,终于不得不泪流满面地重新醒来。

 

“小何?!你醒啦?太好了……先,先别睡,先别睡啊,我……我去给你拿水,把药吃了再睡……”

 

何运晨被他扶起来,浑浑噩噩地半靠在枕头上,看着还带着斑巜驳巜水巜痕的镜子,不知是因为近视还是眼泪的原因,只能看到个脸颊肿巜起一半,模糊而扭曲的影。

 

真丑啊。何运晨想。

 

他这样想着,艰难地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朝着那团映出他丑陋面容的镜子,狠狠地撞了过去。

 



- TBC -


今天一觉醒来,我好了!(虽然好像也没完全好)但是我又可以继续搞曹老师(?)了!!!


可怜的小何哟(叹气)曹老师,现在水壶里的水,都是你以后的泪!(大声!)


(最后虽然我的落枕好了也还是要住曹老师早日康复回归花店)(嗯?)



- 硬广位 -


《好东西》本了个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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