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恩何】VANITY

* 启程破镜摔更破火葬场转一圈在圆了在圆了文学(x)


* 本章有东春。


*  前篇:WARTH PRIDE  Envy GREED Gluttony Sloth


 


正文:


“住手!干什么呢!”

 

王春彧放心不下何运晨,下了班便急匆匆地直接打车过来,刚进门就看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正拿着那么老长的一根针往何运晨身上扎。他连忙大喝了一声,嗓子都破了音,坐在床边的郎东哲吃了一惊,谨慎地收回了施针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您是……?”

 

“曹恩齐呢?……他头上又怎么了?他又怎么折腾小何了?!”

 

王春彧看到何运晨额头的一片乌青,顿时急得恨不得当场撕了曹恩齐。郎东哲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刚解释了两句他是曹恩齐同事、是中医系教授,还没等王春彧皱眉开火,那边曹恩齐也拎着几份粥菜回来了。

 

王春彧听见动静一回头,瞬间来了气,看何运晨被折腾得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样子,一句话都懒得跟他们多说,直接皱着眉上手要去把小何抱起来:“我要带他走!”

 

“哎,不是,等等……”曹恩齐搞不清楚状况,连忙过去拦着他。王春彧看上去瘦瘦的,却一下甩开了曹恩齐的手,双眼通红地瞪着他怒目道:“起开!我带他去医院治!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你就放过他吧!就当你从来没认识过他,不行吗!”

 

“不是,不是……我,我不是……”曹恩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语无伦次,下意识看了看郎东哲,郎大夫虽然也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轻咳一声,温声说现在患者的情况需要静养,在他醒过来之前最好先别动他。王春彧对着曹恩齐请来的外人自然是半分好脸色都没有,黑着脸直接呛回去说你们中医自己都是骗子,少掺和别人的事!郎东哲似是有些不悦地挑了挑眉,但也没恼,沉吟了片刻扬了扬下巴问,那他现在牙关紧闭不肯喝水进食,你把他弄到医院去,万一他一直不配合治疗,你又打算怎么办?

 

王春彧被问得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何运晨的脸色,果然眉眼紧闭,牙关死死咬着,轻轻掰他下巴也掰不开。

 

“那……怎么办?”曹恩齐一脸慌乱地,求救似的看向郎东哲。王春彧却瞪向曹恩齐,沉声指着何运晨额头上的伤,问这是怎么回事?

 

曹恩齐心虚地垂下了眼,吞咽了一下。那边王春彧看到碎裂的镜子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气得太阳穴的青筋都突了出来,暴怒之下只想不管不顾地跟他打一架,把这个混账男人彻底揉成一团扔进地狱里去。

 

“行了。”就在王春彧难以控制地这样想着的时候,对面郎东哲沉沉叹了口气,把曹恩齐扒拉到自己身后,对上王春彧,平静道:“先救人。否则你现在就算打死他,对这孩子又有什么好处?”

 

王春彧被他这样一说,于是又调转枪口狠狠瞪起他来。郎东哲伸手,在何运晨的脸颊两侧暗暗使力捏了几下,昏迷中的小何猛地长出了一口气,始终紧闭的牙关、甚至身上其他僵硬的关节,都在这一刻,骤然松泛下来。

 

王春彧看着,便一时也没了话说,只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曹恩齐,又看了看床上的何运晨,叹口气,一脸的无奈至极。

 

曹老师这时却像是终于后知后觉地开了窍,缓缓起身,看着王春彧,想起这人第一天来时恨恨地瞪着自己、想发作却又不得不隐忍的样子。一种强烈的、可怕的直觉,让他忍不住凭空打了个寒颤,他看着王春彧,颤着声音,低低地问:“难道……是不是,你也……也知道?”

 

王春彧冷冷地看着他,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疑惑,只是用那种极度复杂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

 

“难道……难道小何一开始就知道?……你们全都知道?”曹恩齐不可置信地,猩红着眼圈,目光僵滞地喃喃问着。郎东哲抬头,用一头雾水的疑惑眼神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床上发烧昏沉的何运晨,暗暗叹了口气,捋顺何运晨的一只手,在他的几个穴位上用酒精球点了点。

 

“是。”王春彧定定地看着他,也不想再帮何运晨遮掩下去,眼神中带着冷冷的怒火,看得曹恩齐忍不住阵阵发抖:“小何早就知道,你是迫于他妈妈的压力,所以甩掉了他。你满意了?”

 

曹恩齐瞪大了眼睛,随着他短短的几句话越发惊恐地摇晃后退了几步,“砰”地一声,撞在镜子碎裂的衣柜上。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泪珠无意识地从眼眶中掉了出来。他本能地,一只手死死抓着自己胸口,几乎要喘不过气,将锁骨处挠出血来:“不……为什么,那为什么他,他当时不……为什么……”

 

“你跟他在一起时海誓山盟浓情蜜意,却因为他妈妈的几句话、为了你自己的前程,名誉,毫不留情地抛弃了他,对他说出那么绝情的话来。”王春彧冷冷地看着他,看他睚眦欲裂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为何运晨报仇的快感,却只觉得悲凉难受。然而,虽然是这样,他说出的话,却照样是刻毒无情的:“他对你有多失望,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又有多绝望!……他尊重你的选择,从头到尾……他没有怨过你恨过你,甚至没说过你一句坏话!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已经足够了吧?但你为什么……他到底哪里有一分一毫地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

 

王春彧一开始还能勉强压着声音,到后面便越发愤怒,红了眼睛,声嘶力竭地直想扑上去动手。郎东哲刚要施针,又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打断了施法,于是只能无奈地起身再次把两人拉开。曹恩齐已经像是傻了,两眼发直地像是两口漆黑的枯井,从深不见底的绝望中,缓缓渗出血色的水来。

 

“我没有……真的,我不是……不是为了我自己的,我真的不是……你,小何——小何你听我解释……”

 

曹恩齐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几近崩溃地扑到何运晨的身上摇晃着他的肩膀,被王春彧怒吼了一声试图制止,又被一个头两个大的郎东哲黑着脸,伸手去拉。曹恩齐那么大个人,活不了似的死死地抱着何运晨,语无伦次地哑着嗓子嘶叫着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王春彧根本不想让他再碰到何运晨,趁着郎东哲顾着拦他的时候,抄起墙角里的枕头猛地往曹恩齐身上劈头盖脸地打,曹恩齐下意识伸手接住那个还挂着他半片破碎衬衫的长条枕头,捧在手里愣了一下,突然像是某根弦终于崩断似的,发出声鬼叫一样的凄厉哭声,愣愣地捧着那个枕头,热泪顺着脸颊奔涌而出。

 

“唔……”

 

像是几人的吵嚷终于惊动了何运晨,依旧昏迷的小孩眉头紧皱着,发出声意味不明的浅浅申巜吟。饶是一直稳得住的郎东哲,见此情此景也不免有些着急,声量不大却威严十足地吼住了他俩:“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他的命!”

 

这一吼两人都愣了,曹恩齐哭得眼前一片模糊,却被针扎了一样骤然清醒过来,慌忙退开了一点距离,泪眼朦胧满是哀求地看向郎东哲,摇着头示意自己不会再闹。王春彧在旁边张了张嘴,瞄了一下曹恩齐面色惨白六神无主的样子,一时竟也有些不忍,于是也只是舔了舔唇,便暂时不出声了。

 

“曹老师。”郎东哲抬头,有些无奈地看曹恩齐一眼,把他支出去道:“你能不能去楼下看看,中药铺子的药熬好了吗?”

 

曹恩齐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何运晨,愣了一会儿才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似的,忙不迭地点点头,把枕头小心地轻轻放下,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王春彧一脸警惕地死死盯着郎东哲,看着他手里的针,不自觉地紧张得攥紧了拳头。

 

“你行吗?”年轻的医学生,沉默了一阵,还是忍不住发出怀疑的质问,看着他警告道:“你别把他扎坏了!”

 

郎东哲抬头看他一眼,用酒精球重新点了何运晨的几个穴位,将一根根细针,手法娴熟地弹入他的肌肤中。王春彧看着小何好好的一只手被东倒西歪地扎着几根银针,小刺猬似的,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疼,恨恨地咬着唇,在心里骂起曹恩齐来。

 

“嗯……”

 

郎东哲捻动其中的一根针,何运晨在睡梦中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梦呓,随即呼吸便逐渐有力起来,额头也渗出了汗珠。王春彧看他这般反应,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他的体温稍稍降了些。

 

“他的外伤不重,处理得又及时,没有大碍的,你不用太担心了。”郎东哲将何运晨扎着针的手轻轻放到一边,又揭开了他背上的被子,道:“他现在之所以发烧昏沉,除了那点炎症之外,主要是情志所致,五内郁结……”

 

“行行行……”王春彧翻了翻眼睛,直接打断他的话道:“我可不信你们中医骗人那套。等小何醒了,问问他自己还愿不愿意留在这个鬼地方,他只要摇一下头,我就一定把他带走。”

 

郎东哲无奈地抿了抿唇,抬眼看了他一眼。王春彧感受到他的眼神,下意识警惕地梗了脖子,不甘示弱地瞪他:“干嘛?别以为你长得壮了点我……我就害怕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了!要真是小何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还有曹恩齐!你们两个,沆瀣一气的一丘之貉,就都等着吃官司吧!!!”

 

“我跟曹老师……我说是刚才偶然碰上的你信吗?”郎东哲苦笑了一下,接着在何运晨背上点了点酒精,继续下手施针道:“我们虽然住在一栋宿舍楼里,但是平时连话都没说上过几句。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记得这个学生当年天天来找他的时候,也见过老曹平时宠他的样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眉眼舒展,气色极佳的样子,所以我相信,他们——至少在那个时候,肯定是真心相好的。”

 

“好?那可真是好!好就把小何好成了这样!”王春彧越听越窝火,猛地深吸口气,看向昏睡中的何运晨,又无奈地重重吐出,把脸偏到一边去,憋回了一肚子骂人的话。郎东哲在何运晨背上又扎了几针,然后擦擦手,起身道:“虽然你不是我的学生,但看在我们同为医生的份上,我要劝你一句。凡事只看表现,只盯着疾病本身去看,是解决不了问题、治愈一个人的。有的时候‘治病’是简单,发烧了就吃退烧药,长了坏东西就一刀切掉,可问题是治病不等于救人,根本的问题不解决,只抹平表面的缺口,注定是徒劳无功的。”

 

“你什么意思?”王春彧原本是个好脾气的,这两天却被频频气到炸毛,一下子就蹿了起来。郎东哲也站起身抬起头,刚要继续,门口处响了一声,是曹恩齐带着药回来了。

 

 

 

 

王春彧黑着脸,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恶狠狠又无奈地瞪着屋里的两人。

 

曹恩齐小心翼翼地把人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勺子喂了两次没喂进去,情急之下,便换了小号的注射器,一点一点顺着他唇间滴注进去。何运晨被扎了几针,又被他抱起来扯到伤处,被刺激得意识清醒了些,舌头一尝到中药汤子的苦味,便本能地直把药往外吐。曹恩齐眼看着喂不进去,又是着急又是心疼的,伸手想捂他嘴又怕他呛到,最后急得把人搂在怀里,自己又掉了眼泪。

 

“小何……乖,咱们……咱们喝完药就好了,就不疼了……我们吃口糖,吃点糖好不好?”曹恩齐笨拙地搂着他哄,何运晨却只自顾自地皱着眉,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似的,梦呓般发出些意味不明的呜呜声,摇来晃去地不配合。郎东哲在一旁提醒说先别给他吃糖,显得药更苦了,要不就先喂点米汤,再喂药。

 

曹恩齐点点头,手忙脚乱地放下了药碗又端起了粥碗。粥不方便拿注射器喂,拿勺子盛,又被何运晨昏沉中滚来滚去的小脑袋甩开,一时之间洒得曹恩齐袖口身上都是汤汁。曹老师哪有照顾病患的经验,急得一身汗,绝望得整个人都要片片碎掉一般。王春彧看不下去了,起身想自己来,却被郎东哲长腿一迈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甚至这次还伸手直接拉住了他胳膊,拉得王春彧眼睛一瞪差点给他来一套组合拳。

 

“走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郎东哲拽着他,给他使了个眼色。王春彧怎么可能放心把小何一个人留在这儿,甩手就要挣脱他,没想到这学中医的家伙手劲儿大得离谱,没怎么使劲儿似的,就不由分说地一手拉着一手拢着,干脆利落地把他带到了门口。

 

“你放……嘶!不能再让那个混蛋跟小何独处了!你——”

 

两人拉拉扯扯地出了门,郎东哲反手“哐”地把门一关,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暗自把锁头拧了出来,这“duang”的一声听着声音大,其实压根就被锁卡住了没关上。郎东哲拍拍他肩膀,指指门缝,示意他往里看,王春彧瞪了他一眼,小声咕哝了一句“什么变巜态嗜好”,终究还是不放心地趴在门口,暗自往门缝里看去。

 

何运晨租的单间很小,从门口影影绰绰的,也能看到床上的场景。他们于是看到曹恩齐抱着何运晨,几次喂不进米汤,心疼地把脸埋在他发热的颈窝里哭得一抽一抽,揽着他的腰,像个茫然无助的孩子。

 

王春彧到底知道些内情,看他这样子,虽然觉得他罪有应得甚至远远不够,但还是不免心生了一丝丝不忍。他直起身子,本来不愿意再往下看,却不料郎东哲在他背后又拦住了他,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王春彧不明所以地皱眉瞪了他一眼,拗不过他,再次回身往里看去。

 

“小何,来……”

 

无计可施的钢琴家,最终自己含进了那口苦得发腥的汤药,轻轻地抱起何运晨,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药液在两人齿间纠缠,被苦到的小何皱着眉往外吐,曹恩齐就紧紧地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把那药给他堵回去,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的何运晨闹脾气似的无力摆了摆手,“咕咚”一声,不情不愿地把药咽了下去。

 

“乖乖,宝贝,宝贝真乖……一会儿给你吃糖,吃好多糖,好不好?”曹恩齐大喜过望,哄孩子似的,克制不住地流着眼泪对何运晨的嘴唇亲了又亲,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含上第二口汤药,如法炮制地喂了进去。

 

 

 

眼睁睁地看着何运晨一连喝下五六口药,王春彧才终于缓缓出了口气,直起腰来,心情复杂地转过了身。

 

“怎么样?”郎东哲扬扬下巴,指了指里面,似笑非笑地冲他道:“还想再回去当电灯泡吗?”

 

王春彧被噎了一下,但依旧梗着脖子:“反正我不会再相信那个姓曹的了!”

 

“那不如这样吧,咱们在附近住一晚,明天早晨再来看看情况。”郎东哲冲他晃晃手机,道:“我刚订了楼下旅馆的房间——你,要不要一起?”

 

 

 


- TBC -


郎老师:指点痴男怨女2.0(x)扎别人的针开自己的房(√)


曹老师现在也只能趁着小何昏迷亲亲老婆了,等小何醒来,哼哼……


王老师:我要带小何走!!!但是我打不过这俩人!!!话说他们音乐系中医系都这么有劲儿这河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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