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烧白月光🌙余量

【纬钧纬】ILLEGALLY

* 剧本杀之后的生气小齐……就,突然特别想虐zjw所以……


* 现实向,而且是真 · 现实向,要多真有多真的那种。俩人各自有主。中间可能有一点点虐。互攻暗示但没有车。介意勿入。 


 * 三观不正预警,OOC预警,背德偷情预警,未成年禁入谢谢大家。 


 * 即使成年也劝您再考虑考虑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千万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作者先承认自己不是人,三观正常良好的朋友们让我们彼此放过现在退出谢谢!!




正文:


场灯重新亮起的时候,方才离开的少年们又打打闹闹地回到了现场,唐九洲迫不及待地去开笼子,跟里面的齐思钧四手互握疯狂懊悔为什么每次他俩都要互相咬对方。

 

石凯作势要去揍周峻纬,蒲熠星在一旁苦笑着看热闹。周峻纬连忙说等下请大家吃夜宵,还被唐九洲揪着,敲诈了几天的茶颜悦色。

 

齐思钧笑着低头去接铁链的链子,锁挂在外面,从里面不好解开。周峻纬连忙过去帮他解,拉开门的时候,齐思钧把刚刚他偷偷塞给他的金条又还回他手里,说,尊重规则,愿赌服输。

 

周峻纬愣了一下,一回身,便撞上蒲熠星略带玩味的眼神。后者笑了笑,抱着手臂晃到一边去,台下的导演招呼大家拍合照,齐思钧笑眯眯地张开双臂搂着把他送进笼子的“雷雨父子”,蒲熠星跟着站在石凯旁边,于是周峻纬不得不站在最边上。

 

“我今晚还有事儿,不跟你们去啦。”散场时齐思钧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石凯大大咧咧地只顾懊恼自己方才的搜证失误,听他这样说也只顺口答了一句,然而剩下三个跟齐思钧更为熟悉的人,都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对来。唐九洲首先搭着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生气了,齐思钧大笑说怎么可能,我还投了你呢。单纯的弟弟将信将疑地抬头去看周峻纬,周司机站在一边低头拽自己的白手套,欲盖弥彰也太过明显。

 

 

 

最后齐思钧说到做到的没有参加晚上的聚餐,因此一张桌子主要就成了唐九洲和石凯的主场,两人叽叽喳喳地花式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后悔了一百遍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周司机带了节奏。蒲熠星一如既往地话少,只不过是在两人说到某些节骨眼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瞥了周峻纬两眼。今天的赢家丝毫没有赢了游戏的喜悦,只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东西,陪着其他三人,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你也真够狠啊。”吃完饭后回酒店的路上,蒲熠星抱着手臂,跟周峻纬溜达在最后面。周峻纬喝得头有点晕,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苦笑了一下道:“那我总不能投自己吧。”

 

蒲熠星冷哼了一声,勾起嘴角摇摇头,未置可否。周峻纬下意识地双手插了兜,蹙眉笑道,游戏而已,老齐不至于那么认真吧。

 

“前提是你跟他只是朋友。”蒲熠星看看他,眼神中带着种猫科动物的刻薄锐利。周峻纬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睫道,当然,你跟文韬什么关系,我俩就什么关系啊。

 

 

 

平常舞cp都舞得起劲,然而他们背后的真实关系,是谁都不问、也谁都不说的。周峻纬不知道蒲熠星和郭文韬的关系究竟如何,反之,他和齐思钧的关系,大家也十分默契地,从未深入探究。

 

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回到酒店房间里他给齐思钧发消息。平常回消息很快的人,今天过了二十多分钟都没动静。他索性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没人接,他坐立不安地等了几分钟又接连打了两个,每一个都漫长到自动转接了冰冷的机械女声,周峻纬忽然产生种莫名的烦躁恐惧。

 

他重新穿好外套,打车去了齐思钧的家。

 

他知道复工之后他女朋友就回北京了,所以才敢毫不避讳地找上门。他之前来过一次齐思钧的家——跟所有的朋友们一起。他还知道郭文韬和唐九洲都在他家里借住过,所以——来家里找他,应该也不算唐突。

 

摁响门铃后里面过了几秒钟才应,问了句“谁呀”,然后猫眼黑了一下。那人从里面拉开门,把门打开个可以说话、但挤不进去的缝隙。他看着他,问,怎么了。

 

“你不接我电话。”男孩低声控诉。齐思钧皱了皱眉,说,刚才我和别人打电话呢。周峻纬微微眯起眼睛,一句“你撒谎了”顶到嘴边,却又默默咽了回去。他抬手把住了门边,轻声问,我能进去吗。

 

“不能。”齐思钧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我家又不是酒店。”

 

“可是别人都住过。”周峻纬抓住防盗门的手不自觉地暗暗收紧。

 

“那又怎么样?我的家,我愿意给谁住就给谁住。”齐思钧平日招牌般的温和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会感到陌生的冷酷狠戾。他顶着把手想把门关上,周峻纬撑着门板跟他角力,压低声音咬牙道:“只是玩儿个游戏而已,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我玩不起!行了吧!”

 

齐思钧几乎是瞬间就压着声音顶了回来,可音量还是高了,楼道口的声控灯都亮了一下。齐思钧深吸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松了手后退了一步,疲惫妥协道:“算了,你进来吧。”

 

 

 

一关上门周峻纬就开始肆无忌惮。他从后面去搂齐思钧的腰,想通过更亲密的方式来缓解对方的郁郁。齐思钧挣了一下,意料之中地没能挣脱他肌肉结实的手臂。他不耐烦地皱起眉说了句“放开”,周峻纬却撒娇般不管不顾地抱得更紧。

 

“我就是想赢嘛……收到金条之后我全都给你好不好?”小周同学轻声在他耳边哄着,无比熟稔地去亲他的耳廓,想通过最直接的方式哄好别扭的情人。齐思钧却更加烦躁地“啧”了一声,用力拽开他的胳膊,道:“我要去睡觉了。”

 

“一起睡。”他黏着他,想往他卧室里走。

 

齐思钧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推开,神色冷厉地堵在卧室门口,看着他,说,这是我的家,你最好别乱来。周峻纬本也堵着一口理不顺的气,此时被猝不及防地搡了一下,脾气也有些压不住:“你有没有搞错啊,录个节目而已诶。”

 

齐思钧像是不想跟他多说,拉过卧室门就要关上。周峻纬“哎”了几声再次用手抵住了门,笑着讨价还价道:“你真生气了啊?那我躺平任X行不行?”

 

“我没有兴趣。”齐思钧说,转身打开衣柜去拿毯子。周峻纬借着酒劲,泥鳅一样地滑进了他的卧室里,不由分说地抱着齐老师,轻易地圈着他就要往床上倒。

 

“我艹周峻纬!你给我……给我放开!”齐思钧左右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双手拽了他的右臂,用上了格斗的动作往外摔。周峻纬右肩有旧伤受不得蛮力,吃痛放开了搂住他的手。齐思钧一刻不停地拽着他往外扔,暴躁地低吼道:“说了别进我屋!”

 

周峻纬捂着肩膀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偏了重心撞上了门框,然后就是“砰”地一声,卧室门被关上。疼痛驱散了大半酒意,周峻纬愣愣地站在卧室的门外,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是人家的主卧,是他跟正牌女主人你侬我侬的地方。

 

周峻纬忽然感到有阵过堂风吹过,激得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戳痛齐思钧的正是那句“游戏而已”——谁不知道一切只是场游戏呢,谁不知道……周峻纬永远比他会玩儿。

 

他是学心理的,几句话就骗得他们几个傻乎乎的团团转互相咬;他更是学恋爱心理的,十分懂得该怎么令一个人心动,爱情于他而言,也是一场早已摸透规则的游戏。

 

而面对这样一个人,他齐思钧又能怎么办呢?也只能故作轻松地把一切都当做游戏吧,装作不在乎输赢,装作不在乎是谁把谁冤进了笼子——只能怪自己蠢,他想,明知是游戏,却依然在最后关头放过了那个更值得怀疑的人。

 

他没法不感到失望——为这个愚蠢的、被人戏耍在股掌之中的自己。

 

究竟哪些是他的“游戏”呢?在从棚里回来的路上,他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他想或许对于周峻纬来说,那些鼓励、肯定,也不过是他的一些游戏手段而已。这个人向来是很会的,会说话,会玩儿,就连上床的时候也能精准地碰到他最隐秘的那一点,让他浑身战栗。齐思钧察觉到一切正往失控的深渊滑去,所以此刻必须向自己证明,他可以及时抽身。

 

他隔着卧室的门,对门外的人说,滚出我的家。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齐思钧。”良久,门外道。

 

“我不需要你觉得我有意思。”门里说。顿了片刻又补了一句,“觉得没意思的话,你更应该离开。”

 

周峻纬咬着唇沉默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竭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我们总不至于因为一局剧本杀而闹成这样吧,不如我们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门里也静了片刻,但还是道,今晚我没兴致,你走吧。

 

再厚脸皮的人此时脸上也挂不住了。周峻纬彻底阴下了脸,紧捏着发抖的拳头二话不说地往外走,一贯教养良好的贵公子人生第一次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狠狠地摔上了门。他出了公寓楼,凉凉的夜风吹来,却依旧无法抚平他焦躁紊乱的心跳。他一口气往酒店的方向徒步走出了两三公里,最后勉强冷静下来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只能坐在路边叫了辆车,临近午夜才回到酒店。

 

 

 

转天他起得很早去拍另一档节目,一上午没怎么看手机。下午收工时才接到唐九洲的电话,小孩儿一下镜头就是一嘴的大碴子味儿:“你晚上忙啥呀,小齐生日会你真不来啊?”

 

“小齐……生日会?”周峻纬愣住,仔细想了想他们好像真的在群里讨论过,在他去上海出差前提前为他庆生。可是——他捶了捶脑袋,问:“今天晚上吗?”

 

“对呀,齐妈说就今晚去他家,还说你有事来不了——你几点完事儿啊,我们等你呗?”

 

周峻纬愣了片刻,下意识咬着拇指的指甲,露出个无声的苦笑来:“今天我确实有点事儿,代我祝他生日快乐。”

 

“啊……不能改改时间吗?你看昨天齐妈都有点不高兴了,你……要不还是来吧?”九洲仍不死心,抱了丝希望争取道。周峻纬咬着唇,差点苦笑出声来:“没关系,我不去你们也能玩儿得开心。”

 

 

 

周峻纬拿着手机,看唐九洲给他断断续续地图文直播齐老师的26岁生日会。他今晚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坐在酒店的落地窗边开了一瓶红酒,倒进杯里慢慢喝。他有时甚至会怀疑齐思钧会不会跟别人也保持着同样的关系——唐九洲,郭文韬,甚至蒲熠星,石凯。他知道这揣度似乎有些过于恶意,可他就是忍不住要那样去想。

 

他和他的关系是瞒着所有人的。同理,他和别人的关系,自然也可以瞒着他。而他有什么权力去指责他呢?没有,无论从道义,感情,还是别的什么角度,他们都没有立场去指摘彼此的这方面的作风,更遑论干涉。周峻纬放下酒杯,下意识地转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向来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就要把她留在身边。

 

他曾经对她说过,如果自己有一天令她失望,如果她遇上比自己更好的人,他不会用这纸婚约来强迫她回心转意——他承诺过,她始终是自由的。同理,齐思钧也是自由的,他甚至不会去约束自己的合法伴侣,自然就更没有任何办法,去约束这个露水情人。

 

可是这种“非法持有”的感觉太痛苦了,而且这种痛苦越来越尖锐鲜明,让周峻纬常常自觉呼吸艰难、无法忍受。他必须看着他跟每个人都亲密无间,笑闹成一团,他必须忍受着他频频看向他人的目光,他必须忍受着自己那些胡思乱想——想他会不会跟别人的牵手,拥吻,上床。他每每想到这里就烦躁得恨不得砸碎整间屋子来发泄,他知道这是不道德的、不健康的、不必要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唐九洲又发来一张图片——图片上齐思钧正拿着ipad跟异地的女朋友直播生日会的热闹盛况。他胸口涌起一阵燥热,触电般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抓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酒一口灌下。他看着窗外的夜景,无意识地咬着嘴唇,眼眶不自觉地涌上一阵酸热。呆了片刻他重新捡回手机,咬着牙问唐九洲他现在赶过去来不来得及。那边沉寂了一阵——大概是九洲在问他的小齐哥——然后他回,说,小齐哥说马上就结束了,让你别跑了。

 

 

 

周峻纬躲在暗影里,看着他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才敢从黑暗中走出来,跟在他身后。

 

对方很快就察觉到了,回过头,看到他也并不觉得意外,沉默着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周峻纬跟在他身后,突然就想起他们第一次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是这样,一前一后地往酒店的房间走,那漫长的回廊,逼仄的通道,现在想来,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齐思钧把他带进了家门,客厅里一片热闹派对过后的凌乱痕迹。

 

周峻纬没说什么,撸起卫衣的袖子,低下头帮他收拾东西。大多数残羹冷炙已经被方才自觉的朋友们收拾好了,只是各色礼物,营造气氛的气球和毛绒玩具还四下散落着。周峻纬把相同种类的东西归到一起,等齐思钧用大纸盒子来装。全程两人没有说话,直到客厅里再没有东西可收拾。

 

没活儿干的周峻纬站在客厅里,垂着眼睛,成为此时此刻这个温馨小家里最突兀的一部分。齐思钧坐在沙发上,随手又开了罐啤酒,喝了两口,道,今天要跟她视频,所以没叫你。

 

周峻纬没说话,缓缓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慢慢地、试探性地把脑袋靠进了他的怀里。没等齐思钧反应他又往下拱了拱,把脸埋到他的小巜腹处,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小狗一样,柔柔地用牙去咬他的裤子拉链。

 

“峻纬……”主持人的呼吸明显乱了半拍,轻轻推推他,“你不用这样。”

 

周峻纬充耳不闻。他觉得他必须马上占有这个人,必须要立刻跟他发生最亲密的关系,否则他下一秒就一定会疯掉。这种近乎畸形的慾念来得比烈火还要焦渴,他吞下他的阴巜茎,鼓唇弄舌地伺候着他,认真专注到不可思议。齐思钧犹豫了片刻,轻轻扶住了他的后脑,引着他控制节奏。小周弟弟比任何一次都要乖顺,还挑着水汪汪的鹿眼看他,是种生涩却诚挚的勾引。他尽力缩起自己宽阔的肩膀,塌下自己的身子,跪蜷在他身前,像是已放低了自己的全部尊严。

 

没有男人能抵抗这样的柔顺臣服。齐思钧闭上眼,任由对方卖力地工作,用颤动狭窄的喉底,把自己送上极巜乐的巅峰。

 

 

 

然后他们双双倒在地毯上。家里没有润巜滑,没法做到底,因此两人只能像两条即将蜕皮的蛇一样紧紧地缠起来,以稍减肌肤的焦渴。齐思钧礼尚往来地想去帮对方口,却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吻住,用脸颊反复磨蹭着他柔嫩的颈侧。齐思钧哪里会不明白他的焦虑和脆弱,轻轻揉了揉他的后颈,低声说,昨天晚上,对不起。

 

周峻纬发出声幼猫似的低吟,把自己整个脑袋扎到他脖颈间,双臂抱着他使劲地往自己怀里揉。这一刻他真的想永远占有这个人,想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想跟他永远都不再分开。可是他那永远尽职尽责的理智却尖利地鸣着警笛警告他——他们都早已另属他人。

 

他们就像诗里的那两棵树一样——只能在模糊云雾的遮掩下小心翼翼地枝叶相触,只能在见不得光的阴暗地底扭曲纠缠。永远遥遥相望,永远只能为别人遮风挡雨,一生都无法在大庭广众下相拥热吻、互诉爱意。周峻纬本以为这些都不算什么,本以为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是半晌贪欢就已足够。可他低估了自己的欲壑难填,甚至惊恐地发现,他对这个人的占有欲,竟比对她的还要强烈。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最后他们还是做了,只是用了腿,最后手忙脚乱的,还差点弄到地毯上。两人有些狼狈地从地毯上撤下来,用纸巾擦拭着身体,又进浴室胡乱地洗了澡。从始至终,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昨天的事。

 

“我睡沙发上吧。”从浴室出来,周峻纬站在齐思钧卧室的门口,用一条刚拆封的新毛巾擦着头发道。齐思钧垂着眼沉默了片刻,拉着他,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屋子的主人穿着绒绒的浴衣帮他吹头发,周峻纬坐在那张陌生的床上,显得有些局促,多半个身子都探在外头。他这趟来得急,什么都没带,没有睡衣可穿,身上是齐思钧当家居服穿的一件宽松T恤。因此他此时就更像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了,头发绒绒的,眼睛亮亮的,在一片蜂鸣噪声中仰着头看向他的露水情人。

 

 

 

“昨天做了个噩梦。”关上吹风机后,齐思钧忽然语气淡淡地开口道,“梦见我们的事儿被发现了。”

 

周峻纬对于他后面的话有种隐隐约约的直觉,下意识收紧了身侧抓着床单的手指。

 

“然后我梦见你把我投进了笼子。”齐思钧收起吹风机的线,笑道:“可能我有点幽闭恐惧吧……还挺害怕进那个笼子的。”

 

“老齐,我下次……”

 

“哪还有下次。”齐思钧笑着摇摇头,截断了他的话,“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

 

他把吹风机放回柜子里,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上去,抻起被子的一边把自己半裹起来。周峻纬静止了片刻,也慢慢挪进了床里,小心地钻进同一张被子里,坐在床头,又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老齐,我不会的。”

 

齐思钧背对着他躺着:“嗯,我知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周峻纬自嘲地笑笑,轻声道:“你就不怕……我不值得?”

 

齐思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拖着你一块儿死。”

 

周峻纬下意识摇头:“你不是这样的人……”

 

齐思钧于是在十秒内成功奉还了他的疑问:“哦?你就这么相信我?”

 

 

 

前辩论队教练能没在牙尖齿利的主持人嘴下讨到什么好处,悻悻苦笑着躺进了被子。枕头上有若有若无的柠檬草香气,是齐思钧浴室里,那款男用洗发水的味道。

 

他翻了个身,凑到床的另一边,从后面抱住了主持人的腰。他们还真的很少共枕而眠——这对普通情侣来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在他们而言,却稀有而奢侈。

 

一切欢愉都是偷来的、破碎的,像切割翡翠的边角下料,零零散散地穿起串不成样的珠子。周峻纬想起叔本华的一句话来,生命不过是一团慾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了便无聊。

 

于是他仿佛看透了自己的未来,看到了自己今后可能注定要这样,周而复始地在这个人身上痛苦下去。

 

他忽然开始因为这种痛苦而感到无助、委屈、愤恨,又同时对自己感到失望、鄙夷,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沉睡入黑暗里,消失一切感官,回到婴儿在母体中那种温暖湿润、连呼吸都不需要的状态。他想着想着呼吸就重了些,齐思钧感到颈后一阵温热气息拂过,很是敏锐地睁开了眼:“睡不着?”

 

“嗯。”满脑子乱麻的小朋友诚实地应了一声,“你抱抱我。”

 

齐思钧深吸了一口气,好脾气地翻过身来,摸索着抱住了他的小脑袋。周峻纬忽然就得到了那种期盼中的感觉——黑暗,温暖,柔软,还带着种令人心安的清淡体香。他一下子蹦出个想法来——租个房子,就在这座城市里,就在他身边。这样他们可以有一个家——哪怕每年只住上几十天也好,至少在那里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完全拥有彼此,不需要小心翼翼,偷抢这一时半刻的旖旎时光。

 

“用不用我给你讲个故事?”齐思钧抱着他,有些揶揄地顺顺他的后颈,用幼儿园老师哄小孩的语气道。周峻纬倒真的仔细想了想,脑袋在他怀里滚了滚,闷闷道:“不想听故事,想听你念诗。”

 

“……事儿还挺多,我上哪儿给你找诗。”

 

“不用找——《致橡树》,你会背吗?”

 

齐思钧想了想——作为脍炙人口的当代诗,这首他还真的背过。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搂着怀里的人,低声在他耳边,缓缓念诵出那些勇敢的诗句: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像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 END -



(是的我知道致橡树最后还有一段但我觉得停在这里比较好)


我要反省,过了一个星期,新的仇恨(bushi)就冲淡了旧的——本来说好搞骗子韬来着!!!


哎,说真的这种真现实向文学就像女装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我已经control不了我寄几了TAT


顺便,低调安利一下同系列现实向文学:

(换了个好用链接的)《一日之春



更多纬钧南北欢乐温馨没羞没臊的日常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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